入鞘記第13章 陰森白日掩雲虹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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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人。你們漢人，我是不懂的——」

    謝三聽她一番似通非通的話，心中起伏，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說什麼是好，又該同誰去說？

    胭脂低下頭，是真正落淚了。

    又一陣風來，吹得積雪從屋檐飄落。謝三身量高，此刻更顯得胭脂嬌小。將雙手搭在她肩上，一低頭正好望見黑帕內一頭烏黑濃密的秀髮。

    謝三不禁柔聲哄她：「你看今天這萬里雪色美不美？」

    胭脂抬起頭，兩行淚就滾落下來，便見謝三抬手一指岸邊那雪樹銀花，「這美景，到了春天總要消失，可是現在，我永遠記在心裡。就像——」

    一指胭脂，又指了指自己，「你，你此刻的模樣。你是我最珍愛的小妹妹，我也將你記住了，就算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就算我死了，你老了，我也永遠記在心裡，好不好？」

    胭脂怔怔不動，耳聽謝三接道：「我心裡永遠留一個位置給你。」

    抬手替她將眼淚擦了，胭脂顫著聲音，「三哥，今日一別，何時才能相見？」

    謝三想了想，嘆氣道：「不知道——」

    胭脂望住他，「你既跟了漢人朝廷，我們若再和拓跋樹機能聯手，總免不了跟你作對。我不願意在戰場上見到你，我想，哥哥同你那麼好，也是不願意的！我必會說服哥哥，絕不能站在樹機能一邊。」

    謝三萬沒料到她有如此打算，不管成與不成，心中終究感動不已。再一想起夫蒙靈凰，又覺歉然，喃喃道：「你告訴你哥哥，待有機會，我還要同他飲酒——」

    其時樹椏輕搖，不知何處傳來女子荒腔野調的小曲，夾在風中傳至耳邊，又隨風而去。胭脂卻覺那歌聲是無比遙遠的，仿佛自己心裡缺了一塊，再填補不上。

    想起謝三先前同她念過的漢詩，正是，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長相思兮長相憶，短相思兮無窮極。忍耐不住，淚珠奪眶而出。

    下一章有一趟意想不到的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