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被她裝到了[無限]12 病因_頁2
場景。
她放輕步子,站在了王桂蘭身後。
王桂蘭起初沒發覺,幾分鐘後,她發現了腳邊的影子,嚇了一跳,當即轉頭:「爹,你怎麼…..」
聲音戛然而止。
來人貼得她極近,因為她的動作,兩人的鼻尖幾乎要貼在一起,王桂蘭下意識抖了抖。打量著王桂蘭驚疑不安的神色,姜厭忽然笑起來,她退了兩步,把剛在屋裡倒的熱水遞給王桂蘭:「做飯這麼早啊?」
王桂蘭張了張嘴,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接過水杯:「嗯…嗯,突然醒了,就起來了。」
她問姜厭:「你是剛醒…是我吵醒你了嗎?」
姜厭點頭:「是啊,關門聲有些大,你有起床氣啊?」話音帶著笑,就像朋友之間的調侃。
王桂蘭的眼神放鬆下來,「就是睡不著,有些頭疼…」她舉著水杯抿了幾口熱水,並沒有注意到姜厭冷漠的神色。
喝完水,王桂蘭正要再說些什麼,就看到姜厭懶洋洋打了個哈欠。
「沒事兒,我就是出來看看需不需要幫忙,」姜厭道,「我看也沒什麼事…那我回去休息了?」
王桂蘭趕忙點頭:「嗯。」
姜厭慢悠悠往屋裡走,王桂蘭盯著她的背影,直到姜厭關好房門,她才收回眼,回憶了一遍剛才的對話,確定沒問題後,才長長舒了口氣。
姜厭回到屋裡後,沒著急躺下,而是翻出僅剩的一個豆沙餡小麵包,幾口吃完,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唇角。
她現在有些開心。
因為她看到了。
看到了王桂蘭下巴處的那顆痣。
...
事情往往就是這樣。
有時候只是需要這樣一個線索,一個奇妙的假設,紛亂的思緒就會終止,被捋得清晰。
捋好之後,姜厭揉了揉眉心。
這麼多年沒有動腦子,她竟然會被一個小女孩影響了。
是的,小女孩。
姜厭發覺她太相信何妙妙的話了——因為她確信何妙妙沒有「欺騙她」的欲望,所以她相信了何妙妙的話。
但她怎麼可以相信一個五六歲小女孩的邏輯?
主觀上沒騙她,客觀上便是對的嗎?
姜厭有些好笑,但她被困久了,慣於自我排解,所以很快調整好,重新梳理目前的信息。
自從進村後,她找到的信息都很碎片化,並且會對不同的判斷搖擺不定,比如她不確定到底有沒有人審美錯亂,是全村都沒錯亂還是只有生出詭異嬰孩的村婦出現了審美錯亂,再比如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有新生兒被詛咒,詛咒的內容為什麼是讓新生嬰兒倒著長眼睛。
但她自始至終都確信一點——
這個村有問題,詭異嬰兒的出現與什麼東西有關,鬼怪詛咒了這個村裡的新生嬰兒。
影響她做出以上判斷的,是何妙妙的話。
【那些姨姨嬸嬸們在懷孕前都吃了不少藥材補品,就為了生出好看的寶寶。】
這是何妙妙從二壯那裡聽來的話。
這是二壯發現村婦們所言所行以後,自己得出的結論。
這句話里,兩人的邏輯是,那些村民是先吃了補品,而後才生出了「好看」的小孩,也就是說,補品是因,可怖嬰兒是果。
她被這句話的邏輯影響了,她潛意識同意了這個邏輯,她也把詭嬰的誕生當成是藥材補品、鬼怪亦或詛咒的果。
但如果事實並非如此呢?
姜厭想。
如果事實是,根本就不存在詛咒呢?
如果事實是,即使沒有詛咒,村婦們也大概率會生出可怖嬰兒,她們瘋狂吃補品,只是希冀讓新生兒變得好看一點呢?
這樣的話,整個事件,因果關係就顛倒了。
姜厭輕舒了口氣。
她回憶著村長與王桂蘭相同位置的小痣,想著村子的偏僻閉塞,想著村民對外人的態度,想著村長一直沒有出現的兒子,想著村長把留給兒子泡酒的參干給了王保民,想著王保民與王桂蘭的兄妹關係。
痣不能成為近親結婚的證據,但是其他的可以。
姜厭忽然就明白了那個蠶蛹想傳達給她的信息——這三人存在的關係,不僅僅是公公與兒媳,也不僅僅是哥哥與妹妹。
而是相似的,相同的,血緣的,父與子的,父與女的,哥哥與妹妹的,丈夫與妻子的。
這個村或許都是類似的關係。
那雙倒著的眼睛,不是詛咒,而是這個村近親結合攜帶的基因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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