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1982有個家441.有文化有知識的大和尚(求票哈)_頁2
門拜娘娘的嗎?」
王憶說道:「不是,我們是來採石艾茶的。」
濁慧笑道:「那這可不是好時節呀,要採石艾茶,最好是夏秋季節為妙。」
「不過我們廟裡儲存了一些石艾茶,你們如果有需求,我們可以送你們兩斤。」
王憶可不想開著天涯三號出來忙活一趟,結果就為忙活個三斤兩斤的土茶葉。
他直接問道:「你們廟裡生活需要錢吧?那你們廟裡有多少石艾茶?我可以買一些。」
濁慧沉吟道:「阿彌陀佛,石艾茶採集不易,是我們廟裡夏天煮茶招待來往漁家的原料……」
「我可以加錢。」王憶說道,「你們的石艾茶質量好,那我可以給好價錢。」
濁慧一拍手說道:「施主你這麼說,那就沒問題啦,五十斤六十斤的石艾茶是有的!」
梁慧麗和常金玉都是普通農家婦女,在她們眼裡,濁慧就是不諳俗世、視金錢如糞土的高僧。
她們沒有聽過『得加錢』的橋段,所以一聽濁慧這話有些受不了,說道:「大師你怎麼、你怎麼那個呀……」
「就是跟我們農民一樣,淨鑽錢眼裡了!」
「對,就是這意思,不過我覺得這話不好聽,沒說。」
濁慧聽到兩人的話後哈哈大笑,並不生氣:「佛門弟子談金錢,在施主們看來是不正常的一件事?其實並非如此呀,談金錢丟人嗎?不丟人。」
「這金錢就是一種物質,甚至可以說是一種工具,它本身是沒有對錯的,關鍵在於人怎麼得到它、怎麼利用它。」
「對於非法得到的金錢,那就是毒蛇,得到越多,隱患就越多;對於用金錢去做壞事,那便是業障,做的越多,惡報就越大!」
「可對於合理合法得到的金錢,那就無可厚非了。對於不會使用金錢的人來說,金錢可能會害人害己,金錢越多,反而害了自己;對於會使用金錢的人來說,金錢就是弘法利生、個人修行的資糧,多多益善嘛!」
王憶聽的連連點頭。
這個和尚真是個人才。
他跟自己在82年遇到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他曾經在歐文颱風來襲的天氣里見過省大學的教授,那可是博士生導師。
然而那位教授的視野便受限於年代,能看出有一種七八十年代知識分子的清高和驕傲。
濁慧沒有。
他還對兩個婦女進一步侃侃而談:「不管是佛家弟子還是諸位同志,如果我們有大福報,有大財富,那我們就應該坦然的去受用,但是在受用福報的同時還要多布施窮苦眾生。」
「如果我們沒有福報,怎麼努力也沒有大財富,那我們就應該心甘情願,不怨天不怨地過好這一生。」
兩個婦女沒有文化,一下子讓他侃暈了,連連點頭、連連稱是。
這年頭漁民沒什麼見識,很容易被人說服。
王憶就經常用話術說服他們生產隊的人。
但相比濁慧,他的話術還要更簡單一些,這個濁慧太能侃了,提起什麼來他都能侃侃而談。
這種人是天生的飯局話題引導者,放到21世紀他們適合去干培訓、搞傳銷。
在王憶眼裡,現在的濁慧只差一句『聽懂掌聲』就能化身為他在22年的梟哥了。
雙方協議價格,一斤石艾茶是十塊錢。
常金玉覺得這有些貴,嘀咕道:「石艾跟佛海那裡和尚種的茶葉不一樣,說到底這都是些野草,一斤要十塊錢?這不是蒙人嗎!」
梁慧麗也說道:「就是,夏秋的時候這外嘴頭島上都是石艾,一天下來能採集個兩斤三斤,然後一斤十塊,這一天就能掙二十三十,一個月豈不是能千兒八百的掙嗎?」
濁慧聽到兩人的話又笑起來,他開口就要『阿彌陀佛』,王憶已經見識過他的手段,便急忙說:「十塊錢是合理價格,我願意接受。」
「而且這錢也不是為了買茶葉,是為了孝敬娘娘廟裡的諸位大神,也是想要跟濁慧師傅交個朋友。」
濁慧一聽這話笑意更濃,道:「阿彌陀佛,施主你悟了。」
王憶搖頭苦笑:「大師你在大學是不是教哲學的?」
濁慧愣了一下:「你還知道哲學?」
「那當然了,我們王老師是大學生。」梁慧麗立馬驕傲的說道。
濁慧又愣了愣:「王老師?噢,你們是天涯島來的?和尚我聽來島上參拜娘娘的漁家人提起過你這位王老師,他們對你讚不絕口,說你有大能耐。」
他又讚嘆道:「你確實能耐很大,和尚我從58年來到福海,二十四年了,你王老師是第一個猜出我的大學專業。」
王憶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剛才還真不是胡猜。
這年頭這麼能胡扯的還真就得是學哲學的,他大學時候參加過學院辯論隊,當時校賽時候他們一路披荊斬棘連續斬落好幾個學院,然後碰上了馬列學院。
馬列學院的四個辯手都是哲學專業的,把他們那真是吊起來打,當時辯論賽打完了他們四個人都懷疑人生了,不得不連夜出去喝了頓大酒才重新鼓起勇氣面對人生。
王憶一開始就做好了順便買一些石艾茶的決定,加上王向紅還委託他買蔬菜,所以他身上帶著不少錢,便掏錢買了六十斤的石艾茶,點出去六百塊。
他把一沓的大團結交給一名年長的和尚這和尚是娘娘廟裡最年長的出家人,其實他起初沒有出家,是廟裡的廟祝。
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娘娘廟裡的廟祝成了和尚,不過老廟祝沒有法號,大傢伙依然用『老耿』來稱呼他。
老耿來收錢。
他足足點了四五遍,最後心滿意足的把這筆錢給塞進懷裡。
王憶將一袋袋的石艾茶送回船上,他們不能立馬離開,還要自己在山上找乾枯的石艾。
熟悉外嘴頭島的人都知道石艾,或者採摘過,或者在礁石縫隙里見到過。
它們是簇居的集體主義者,往往數十枝群聚集在一起。
所以儘管石艾個體單薄但卻並不顯得弱小,現在哪怕是冬季,石艾也沒有全數枯萎,王憶上山走去,能時不時的看到一些碧綠色。
一團團的石艾中,總有一株兩株還保持著綠色活力。
寒風凜厲,它們那碧綠滑溜的枝條堅韌的搖動著,給島嶼帶來一些活力。
外嘴頭島的山石上時不時有石刻詩詞,王憶看到第一首寫的是:
海山萬里風濤急,鷗雨驚起崖前芽。群島千秋雲霧密,,潮頭初展石艾茶。
字跡雕刻的有些潦草,一看就不是雕刻大師的技藝。
但是這首詩不錯。
後面他注意了一下,發現一些高處的崖壁上都有詩雕刻,而且應該都跟石艾茶相關,後面他還看到一首詩寫的是:
漠漠氤氳喉吻潤,寂寂孤悶心頭化。盡日唇齒常回甘,虛堂靜爽新月掛。
這些詩雕讓他很是好奇,問道:「嫂子、嬸子,你們知道這上面的詩是誰弄出來的嗎?」
441.有文化有知識的大和尚(求票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