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記第二十一章 赴宴_頁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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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天行倒吸一口涼氣:「你打哪兒學的這些東西。」
易朱從屁股底下抽出一本厚厚的小說,小說的封面是黃封皮——盜版的黃易全集。
易天行冷著臉翻了翻書,然後盯著葉相僧冷哼了哼,那一哼里的寒意,縱使葉相僧也有些頂不住:「這就是你當師傅傳的功課?」
葉相僧訥訥道:「這套黃施主的小說,都是你進回來的貨。」
易天行哀嚎一聲:「星際浪子看看也就罷了,他今年才多大一點兒?你就讓他看覆雨翻雲和時空浪族……」
「那上面破碎虛空寫的挺假,爹,我沒細看。」小易朱看見父親發怒,怯生生解釋道。
易天行拍拍他的腦袋,半晌無語,瞧見他眉宇間的煞氣,不由伸出手指輕輕揉了揉,心底湧起強烈的不安來。
「易朱說的有道理。」葉相僧說道:「我佛安居歸元寺中,秦臨川當初便是不想被仙人逼著與我佛為敵,才叛了道諭,所以他沒道理會來招惹你,除非他有了痴症。」
易天行點點頭,又道:「只是擔心蕾蕾。」
葉相僧微笑說道:「蕾蕾姑娘深不可測,又有金戒護身,何須你我擔心。」
「深不可測?」易天行眉頭一皺。
一席談話,解決了一些問題,又生出了一些問題。身為一家之主,易天行決定通過遊戲,把這壓在心頭的煩悶消除些,所以關了小書店的木門。
反正也不指望這書店掙錢,所以這家書店的老闆總是在大白天關門,讓那些專程來hc葉相僧的小女生們痛恨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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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朵天火,泛著金赤光芒,在一隻修長的手掌上凌空飄浮著,指尖如同花枝,每一枝上一花骨朵,天火之蓮。
指尖輕彈,五朵火蓮嗤嗤響著在空中穿行。
手掌虛托,掌心向天,此時指尖彈速更快,似乎有五道柔順的力量牽著那五朵火蓮,火蓮跳躍的更加快了,從拇指跳到食指,而食指上的那株火蓮又躍到中指,依次類推。如同彈鋼琴般的手指巧妙操控下,火蓮就像是琴鍵一般,如流水般高低伏走,看著滑美異常。
這火蓮乃是天火凝成,能融世間物,所以這看似簡單的遊戲,卻是艱險異常,稍不如意,火蓮一逝,只怕這小書店便會立馬被燒成灰燼。
手指漸漸穩定下來,就像在撫mo情人的臉頰般柔柔微顫。
五朵火蓮也漸漸靜止下來,在指尖微微綻放。
易天行微微一笑,輕輕移著右臂,將這五朵火蓮移至葉相僧面前:「師兄,該你了。」
葉相僧面色微微一白,嘆道:「我認輸。」
控火的本事,縱使他是個沒睡醒的菩薩,也沒辦法和易天行比。
「試試,試試。」易天行攛掇著。
葉相僧苦著臉,用手掌托住那五朵火蓮,一道淡淡的佛息平平覆在他的掌上,耀著宛若不似凡間能有的光芒。
托是托住了,但他卻不敢動,萬一將這火蓮傾倒在地上,這地面又得請裝修工人來重新鋪磚。
易天行見他窘迫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在一旁的易朱看見自己老爹小人得志的樣子,不由皺著眉搖搖頭。
小傢伙的小動作沒有瞞過易天行的眼睛,他笑著說道:「兒耶,你現在還只能玩兩朵,要勝過為父,還需好生鍛煉才是。」
葉相僧知道易天行最近時常玩這遊戲,為的就是鍛煉自己精細的控制力,不由苦著臉道:「你去江西之前,我就輸了你十幾次了,何必老玩這個。」皺眉試探道:「我們來講經好不好?」
「不好。」易天行道:「那玩意兒誰是你對手。」
「這個月的碗已經是我洗了,今天賭的是什麼?是不是做飯?」
「不要!你做的飯都沒油水,誰吃?今天你要輸了,下個月的碗就你洗。」
「啊?」
兩個大小孩,和一個怪小孩正興致勃勃地玩著,忽然木門外傳來敲門聲,和一個女孩子憤怒的聲音。
「大白天的關門,你們又在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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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易朱緊張地打了個嗝,怯懦道:「……好象是……媽。」
易天行眉梢一跳,緊張無比去抓葉相僧手掌上的火蓮,「快收起來。」
「這麼緊張幹嘛?」
「那姑娘家現在不喜歡看見這些神神道道的東西。」那日在府北河畔鄒蕾蕾說過那幾句話後,便很反感諸如命運神通之類的東東,此時易天行來不及解釋,只顧著手忙腳亂地收著天火,不料葉相僧手掌一抖,佛息微亂,一株火蓮便嗤的一聲落在了地上。
青石磚驟然間變紅變軟,呼的一聲燃起了淡淡的火苗。
「撲火。」易天行跑去開門,對身後的小孩子說了聲。
「哎。」易朱應了聲,額頭一點,滿頭秀髮里的那絲銀髮驟然間一緊,一道至寒的氣息從髮絲里滲了出來,與地下那道火苗一觸即熄。
看來這滅火工作做了很多次了,所以才顯得這般熟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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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蕾蕾的期末考試已經考完了,今天是她們班上同學聚餐,幾個要好的女同學強逼著她要帶著自己的那位一起過來,所以她才會來墨水湖畔的小書店。
「剛才關著門在幹嘛?」
「玩哩。」
「有什麼好玩的。」
「打撲克,跑得快。」
「易朱年紀還小,別教它這些。」
「哎。」易天行應了聲,心想教他這些,總比香港黃大師教的東西要好些。
「嗯,呆會兒見著我同學了,你怎麼說?」鄒蕾蕾笑咪咪看著他,挽著他的手臂。
「我是中國的比爾蓋茨,所以大學沒畢業就自己出來開小書店,準備為我國的文化事業做一些微薄的貢獻。」易天行打趣道。
鄒蕾蕾啐了他一口道:「誰要你說這些有的沒的,只是呆會兒可能……」她有些不好意思地頓了頓,「呆會兒可能有些男生會……那個……你知道的……你不要生氣噢。」
易天行微微笑了笑,摸摸她的頭髮:「怎麼最近一直不剪短頭髮?」
「長頭髮漂亮,我還想著扎個馬尾呢。」鄒蕾蕾對馬尾似乎很有意見。
「放心吧,我至於和那些小男孩置氣嗎?」易天行笑著說道,眼睛裡卻有了一絲戲謔的神情,似乎有些期盼。
省城大學左側是一溜小館子,館子裡的菜價便宜,味道上佳,當年易天行在省城大學讀書的時候,仗著自己卡里的十萬大元,也是請過不少同學來打牙祭,也算是識途老馬。
鄒蕾蕾班上聚會的地方在同春飯館,在南園那邊。
「喲,姐妹們,蕾大姑娘終於將那位深閨少年帶來了!」
小飯館裡的女生們一下子圍了上來。群雌粥粥,飛紅掠綠,環太肥燕太瘦,但那些清脆的嗓音,依然讓易天行感覺有三百隻小鳥在自己耳邊嘰嘰喳喳叫個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