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棺為禍第一章 天下「吳雙」_頁2
一行都有祖師爺。至於棺匠的,和木匠是同一個祖師爺,眾人皆知的魯班。
在祠堂前掛上祖師相,我抽出六根香祭拜,寓意順順利利。
祭拜完之後,走回院子,對眾人道:「除了憨子,其餘人都離開,把周圍都看好了,記住!千萬不能讓人接近!」
村民們各自離去,我走到憨子身邊道:「一會開工的時候,千萬不能說話,知道嗎?」
憨子聽後點頭說:「小爺放心,我曉得。」
等周圍都安靜下來後,我拿起斧子,用硃砂在斧子的鋒口兩側畫上太極中的陰面以及陽面,然後咬破指尖滴一滴血在斧頭背上。
一般打造棺材不需要這一步,這是特製棺材才會用到的手段。
在我開工的前三板斧,絕對不能有人,不然我聽見誰的聲音,誰三日之內就得死!
連續動了兩塊原木,沒發生任何異常,可就砍在最後一塊原木的時候出大事了!
我砍第二斧的時候,有人在院外朝里喊道:「吳小爺,你在不在裡面!」
媽的!出大事了!我趕緊劈完最後一斧頭,然後跑去打開院門,對外面的人開口便罵:「你他媽作死跑這裡來幹什麼!」
我整個人都火冒三丈,昨天就說過婦女兒童老人別來,剛剛又囑咐那幫人,千萬別讓人靠近,現在卻整出這么蛾子來!
李二丫被我這一凶,眼眶子打了兩轉,然後哇的一聲哭著跑了。
我火起找不到地方撒,掄起斧頭在院門上砍了一斧頭對憨子吼道:「去把村長叫來!」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詐屍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惹出了人命關天的大事!
不一會村長和眾人小跑而來,才進院子我便開口罵道:「你們都他媽瞎眼了!沒看有人過來嗎!」
村長一頭霧水的樣子,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還是憨子把之前的事說了。
村長聽後,不覺得是什麼大事,開口道:「不就是二丫來了一趟,現在也沒有什麼大事。」
我看他一臉傲慢的表情就來氣,吼道:「哼!沒什麼大事,二丫只有三天可活了,你覺得是小事嗎!」
村長一聽,眼珠子瞪得如牛鈴似的,二丫可是他的二閨女,情緒激動地扯著我衣袖道:「你,你說啥!」
我難得理他,甩開他的手,哀嘆一聲道:「趕緊通知我師父吧,不然三天二丫必死!」
村長一臉慘白,朝身後跌退而去,好在憨子趕緊把他給扶住。
我繼續去打制棺材,叫了幾個幫手,把原木給分成六份。
先將原木兩頭各鋸下一段,用作棺材兩端的陰陽門戶,然後橫著分為四塊,上下分別作「房檐」和「地基」,中間兩塊作側棺板。
棺材也叫做「陰宅」,上棺板一般要做成房檐形狀,雨水落下的時候才會順著滑落。
開好後緊接著便是用刨子把各塊板子消磨成形,弄好這一切之時,已經是落西山,按照規矩夜裡是不能打造棺材的,所以得等明天才能繼續。
夜裡,院中空蕩蕩的,幫忙的人已經離去,只有我和憨子兩人在抽菸聊天,說的也就是二丫的事。
其實,觸犯那個禁忌會在三日後死亡,這一點我並沒有見識過,只是從師父那知道這麼一條規矩。
不過,師父所說的話,最後得到的結果都是真的,並非胡言亂語,也不知師父有沒有解決的辦法。
就在我兩聊到將來打算的時候,院裡的大黑狗突然從地上立起,對著院外一陣狂吠!
我心中一驚,起身拿起傢伙事,一手持桃木劍,一手持驅邪符。
一般桃木製成的桃木劍雖然有一定的辟邪能力,但是效果不是很大,需要符咒加持。
而我這把乃是雷擊桃木所制,其中蘊含極強的罡氣,不用符咒也能發揮效用,是對付山精鬼怪的好法寶。
當年師父帶我去山外遊歷的時候,遇到一個同道老頭,想花大價錢買走,但卻被師父一口拒絕,畢竟這東西可遇不可求,不是金錢能衡量的。
望著黑漆漆的夜空,我心中有不祥的預感,按白天的天相看,今晚應該是皓月當空,可現在居然起了毛月亮,四周霧蒙蒙一片。
我將手上的驅邪符遞給憨子道:「注意安全,離我別太遠!」
我話音剛落,圍牆上落來一隻大鳥,引得大黑狗更加賣力狂吠。
定睛一看,那是一隻大烏鴉,老鷹般大小,看得我心裡毛骨悚然,居然有這麼大的烏鴉,更重要的是,這烏鴉眼珠子是赤紅色的!
媽的,我心中大罵,這不會是傳說中的勾魂鴉吧!
師父平日裡沒少給我說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勾魂鴉就是其一,相傳這勾魂鴉是來自地府的鳥,以人魂魄為食。
傳說有勾魂鴉出現的地方,必會橫屍遍野!
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這是師父給我灌輸的道理,做人不能慫,干我們這一行就更不能慫,不然只有等死的份。
我將一隻五色大公雞捉來,一刀便將雞脖子抹了,然後大念往生咒。
常言道,殺雞給猴看,同理我殺雞就是為了警告這隻勾魂鴉。烏鴉是特別記仇的動物,不到萬不得以,我自然不會與其展開搏鬥,所以警告之後念往生咒,希望能把它送走。
地府本沒有動物,後來人世的情越來越多,有時候會有殉情枉死之人,他們的魂便化成了地府的動物,陪伴當年的心愛之人。
然而,這是一件更殘酷的事,他們心愛的人終會去投胎轉世,而他們則要永遠的留在地府。所以說,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身上的戾氣就會越來越重。
我念了快半個小時的往生咒,嘴皮都乾巴了,那圍牆上的勾魂鴉才怪叫兩聲,撲動翅膀飛走了。
看到那傢伙飛走了,我心中的大石才放下,若和勾魂鴉死磕,我還真沒有什麼勝算。
憨子結結巴巴地問:「小爺,解決了嗎?」
我點點頭,走回石桌旁,倒了碗涼茶一飲而盡,隨後對憨子道:「今晚咱兩得輪班了,我怕出事,你先去睡一會,等到點我叫你起來。」
憨子也不羅嗦點點頭回祠堂的地鋪睡了。
而後我給大黑賞了些吃的,然後燒了點開水,準備把剛才殺掉的公雞處理一下,到明天就不好弄了,丟了可惜,收拾一下還能弄頓好吃的。
我坐在院裡的小石凳上處理雞毛,黑狗在旁邊趴著,眼巴巴地看著我,等著我把不要的內臟丟給他。
就在我處理完雞毛,要開膛破肚的時候,院外傳來一陣貓叫,聲音就像是嬰兒啼哭一樣。
我心裡罵了句晦氣,這老貓發春也不換個地方!
我把雞放在石凳上,抄起一根竹竿便推開院門走了出去,若是只花貓,我趕走便是,若是只黑貓,就不能怪我心狠手辣了。
嘎吱一聲推開院門,把別在腰帶上的手電打開,朝著院外的杉樹照去,尋找貓的身影。
找了一圈,並沒有發現貓的影子,我罵了聲他娘的便將門給合上。
就在我回頭往院中看去的時候,一對綠油油的眸子正直勾勾地盯著我,看得我心裡一驚!
那是一隻大黑貓,個頭極大!看樣子還是只野貓,渾身沒有一絲雜毛,黝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