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郁果夢裡不知身是客(九)_頁2

義就是解放生產力,就是要讓每個人都過好日子,上下寨生產條件好,要先走一步,不光是發展農業,還可以發展工業,商業,無工不強,無商不富,等你們發展好了,我和主席一塊再來參觀」

    劉主席參觀以後,又開座談會,省里縣裡一百多號人,都是官高位顯或者社會名流,連縣長都悄悄地坐在一邊兒,謹言慎行,省長的發言也簡明扼要,不超過五分鐘,按程序由上下寨黨支部書記李萬祥做典型發言,但是,李萬祥是個謙虛的人,他不但不大權獨攬,甚至連榮譽也不貪,他把出風頭的事情都讓給年輕人,這一次他讓給了張三存,他說:「我是大隊支書,算是上下寨的當家人,其實我就是個甩手掌柜,工作都是這些年輕幹部乾的」他拉過張三存說:「這個小青年叫三存,今年二十四歲,甭看年輕,心勁兒可不腦子也夠使,是我們上下寨最年輕的生產隊長,也是最財大氣粗的生產隊長,玩虛的就能掙大錢,讓他做個發言吧,存,你小子要好好把握機會啊,講得好,主席就把你提拔到北京了。」張三存紅著臉走上講台,就像一個沒有背會書的小學生,站在老師的面前,惴惴不安的望著劉主席,劉主席微笑著向他點點頭,他從口袋中掏出發言稿,結結巴巴照著念,一邊念一邊用襖袖擦汗,惹得與會者哄堂大笑,笑著笑著不笑了,會場靜悄悄的,都在認真的聽一個年輕的生產隊長談經驗,還有人悄悄拿出筆和紙記起來,張三存不知道自己竟講了一個小時零三十八分,他就是覺得在劉主席面前講話美氣的很,那發言稿其實五分鐘都讀完了,其餘的都是他臨場發揮的,他不知道自己怎麼就結束了,掌聲讓他清醒過來,他才知道自己闖禍了,省長才做了五分鐘的發言,自己竟占了主席這麼長的寶貴時間,他看看李支書,李支書緊鎖眉頭,無可奈何的聳聳肩,他呆在台子上,不知道怎麼下台,劉主席站起來,用雙手握住他的手說:「小伙子,講的好哇」

    就在這時候,大門響了,胡二炮走進來,那咳嗽就像甩炮,把他的好夢驚飛了,你說他懊惱不懊惱?

    他懊惱的望著來人:「幹啥?」

    胡二炮一眼認出張三存了,二十多年了,這存娃子好像沒啥變化,張三存比他小兩三歲,個子瘦缺少自信,因為他的親娘死了,他爹給他娶個後娘,後娘待他不好,怕他吃不給他穿,還老攛掇他爹打他,爹的精神娘的膽,張三存是沒有精神也沒有膽,但是他不自棄,他很用功,說話辦事很到位,腦子也聰明,十分的崇拜少年英雄虎墉斌,稱虎墉斌為「虎大英雄」,老愛跟在虎大英雄的屁股後面轉悠,虎大英雄幹啥他幹啥,虎大英雄說啥他聽啥,但是,虎大英雄不咋看得起他,不叫他的大名,而是輕蔑的叫他「存娃子」,對他呼來喚去的,還嘲笑他,作弄他,下河裡洗澡把存娃子的衣服藏起來,讓存娃子出醜,攛掇存娃子捅馬蜂窩,螞蜂把存娃子的眼睛蟄的睜不開,但是存娃子從來不惱,倒是虎墉斌,想起這些事就有點自責,覺得自己對不起存娃子,也正基於此,他想存娃子的次數,甚至比華弟多,沒想到存娃子,乾的還不錯呢,能當上上下寨的一把手,也是不簡單的,胡二炮想自報家門,但是轉念一想,咱不是微服私訪嗎?就先訪訪存娃子吧。

    胡二炮放下背包,說:「我是下放幹部,從洛陽來得,你給安排個吃飯睡覺的地方吧。」張三存瞟了胡二炮一眼,他覺得眼前這個人很面熟,但是想不起來,其實,是因為眼前的人驚了他的好夢,他心中懊惱,還有就是他看不起下放幹部,覺得他們都是「在城裡混不下去,到上下寨討吃的來了」就說,「從洛陽來得?那就去養豬場報到吧。」胡二炮說:「我口渴了,能不能給口水喝喝?」張三存挺庭身子,指指對面的茶几,那上面有,喝吧,喝完趕緊走,我得接著做好夢。」

    胡二炮自己倒了一大碗茶水,痛痛快快的灌了一通,摸摸嘴說:「這茶不咋樣。」

    張三存更懊惱了:「你有好茶,就給咱貢獻點,還嫌茶不好呢?給你說,就這,群眾都給咱提意見,說咱搞特殊化,等你到了養豬場就知道了,連李支書都天天喝老白開」

    「嗷,真的?」

    胡二炮興趣來了,他並不走,而是搬個兀子坐在存娃子的對面,想和他閒聊,存娃子想攆他走吧,也不好意思,再說,「人家是上面來得下放幹部,不知道是哪廟的神仙,不能得罪,說不定日後會有用處呢。」

    張三存坐直了身子說:「你快去報到吧,養豬場條件不錯,還有一間空房子,你去晚了,被別人占去了。」胡二炮故作生氣的說:「你這啥態度?你就是這樣接待上面來的幹部?」張三存說:「我就是這樣接待的,你有啥了不起,不就是從洛陽來得嗎?給你說吧,咱上下寨接待的幹部多了,從省里下來的還有好幾個呢,有啥稀罕的?不就是在城裡混不下去,來上下寨尋個飯碗嗎?你要不想去養豬場,就進石料廠,上山拉石頭,天不亮就起床,天不黑不下工,住在山上的窯洞裡,連個窗戶都沒有。」胡二炮說:「我可是從馬市長哪兒來的,馬市長是我的好哥們兒,你就不怕我回去到馬市長那兒告你的狀?」張三存說:「你說的是馬朝華嗎?他算什麼東西,他是上下寨的子弟,卻不為上下寨辦事,為了升官發財,出賣上下寨的利益,他都不敢回上下寨了。」胡二炮說:「咋不敢回來,前幾天才回來一趟,說是給馬醫生開追悼會,你參加了嗎?」

    「當然參加了。」

    「看見馬朝華了嗎?」


    「當然看見了?」

    「沒有給他說話?」

    「說了,面子還得給。」

    「不管咋說,人家是市長,管著你呢,你不怕他?」

    「怕他啥?」

    「怕他將你的官帽給摘了。」

    張三存抓抓頭髮說:「我巴不得他將我的官帽給摘了,那一天我還向他當面撂挑子呢,他說,你在我面前撂挑子沒有用,我管的是縣長,你的頂頭上司是公社書記,現在不叫書記了,叫主任。」

    胡二炮說:「那你就去公社找主任撂挑子呀。」

    張三存說:「我找他撂挑子?那小子是屬兔子的,還沒有等著我們這些大隊幹部去找他撂挑子呢,他先撂了,跑到洛陽找馬朝華要閒職去了,那一天,我們十幾個大隊一把手,聯合去向縣長告狀,縣長說,這是和平時期,要是在戰爭時期,像他這在戰鬥最關緊的時候,當逃兵,我會」

    胡二炮有點緊張:「縣長怎麼說,他會一槍崩了他嗎?」

    張三存搖搖頭:「不會,縣長說,現在是特殊時期,他幹不成走了,就走了吧,但是,你們不能撂挑子,擀成啥樣是啥樣,有你們撐著,總比沒有的強,這形勢不會總這樣,主席都發指示了,要抓革命促生產,備戰備荒為人民,咱們現在就是堅守住陣地,等待著大部隊回來和咱們勝利會師。」

    胡二炮說:「他是個什麼人?和縣長很熟嗎?」

    張三存說:「他是個大英雄,我想他二十多年了,沒想到他革命意志衰退,才四十歲,就吃老本,不想立新功,碰了一兩次釘子,就打了退堂鼓,說什麼,人到四十天過午,船到碼頭車到站,咱虎墉斌這一一輩子算是完了,找馬朝華要個閒職,當個只拿薪資不干實事的逍遙派,混到退休算糗他已經不是我崇拜的虎大英雄了,我從心中鄙夷他,如果見到他,我。」

    「如果他回來了,站到你面前,你會怎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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