孰能為人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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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宗，中土大陸南域五大宗門之一。

    雲宗的外門南峰息字山的一個小苑。

    「凌傑師兄，從你入門時，我就看出了你的不凡。在我的眼中，你的身影如天上的太陽一般偉岸，千言萬語都道不盡我對你那猶如濤濤江水連綿不絕的敬仰。」

    「其實師弟我早就想來拜訪你，一睹凌傑師兄的真容。只恨不久之前處於突破的邊緣，沒時間前來拜訪。因此，為了我的表示歉意，特送上百年血參來獻給師兄。」一個滿臉麻子的男人將手上的禮盒遞給一個少年，臉上滿是諂媚之色。

    麻子男肉麻的話直讓排在他後面的人翻白眼，這個人太虛偽了，太無恥了。

    「嗯，你很好。康成是吧，我記下，下一個。」少年凌傑雙手背負，頭微微向上昂起，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只是眼睛流露出來的滿意，以及得意之色可以看出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在麻子男後面，排著長長的隊伍，縱眼望去，看不到隊伍的盡頭。

    凌傑冷淡的態度並沒有讓麻子男有半點不喜，他走進一步悄聲道，「望師兄幫我向蘇恆師兄問好。」

    「這個你放心，儘管包在我身上。」凌傑義正言辭地說道。

    「那就辛苦師兄了。」麻子男點頭哈腰道。

    「嗯，可以下一個了。」

    排在麻子男後面的是一個長相標緻的少女，只是她沒有像麻子男那般對凌傑盡顯諂媚。反而很是怯懦地望了眼前一臉正氣的凌傑，一小步一小步地慢慢向前走，本來兩步的距離愣是讓她走了十步。

    許是等待已久的禮品沒有送來，凌傑臉上湧上不喜，低下頭，「速度快點，我的時間很寶貴的。」

    「啊！」不知為何，在凌傑的注視下，少女如受驚的兔子一般，驚呼出聲，神色有幾分戒備。

    「咳咳。」凌傑輕咳一下，露出溫和的笑容，「這位師妹，不知你叫什麼名字？」

    「我叫巧兒。」想起凌傑在外門中流傳的印象，巧兒怯懦地望了凌傑一眼，弱弱地回道。

    「巧兒？」凌傑故作沉思一陣，露出自以為瀟灑的笑容，以讚許的語氣說道：「真是個好名字。」

    「而且，人更美。」頓了頓，凌傑補充道。

    「您過獎了……」從未被人這麼直接誇獎過外貌的巧兒兩腮爬上淡淡的紅暈。

    「過獎？不不……」凌傑搖搖頭，低下頭對視巧兒，「你值得我這番誇讚。在我的眼中，你就像那盛開的鮮花，那麼美麗，那麼嬌弱，讓人心生呵護。」

    「……」在凌傑的讚美下，巧兒臉上的紅暈變得更加深了，如熟透了的蘋果一般。

    看到巧兒羞得低下頭，凌傑不禁輕笑一下。接著，凌傑似乎是想起什麼，故作輕咳一聲，正色道：「巧兒，說出你此行的目的，師兄會幫你做到。」此時，凌傑看上去大有隻要你說，我就做到的姿態。

    可能是由於凌傑的打岔，巧兒現在面對凌傑不像剛剛之前那般緊張不安。

    說到正事，巧兒臉上的紅暈頓時消去，抬起頭，手忙腳亂地從懷中掏出一小包包裹著某樣事物的布袋，「吶，凌師兄，這是我哥哥的賠禮。請您不要計較他一個月之前對您的冒犯。」

    「你哥哥是？」凌傑搜索一下記憶，腦中沒有一點關於巧兒的記憶。

    「我哥哥是傅超。」說著，巧兒鞠了一躬，「我哥哥一個月前無意間得罪過您，您大人有大量，懇請您不要將他放在心上……」說到後面時，巧兒語氣近乎哀求。

    凌傑細細地聽著巧兒關於她哥哥的描述，腦中逐漸浮現出一個人形象，那個唯唯諾諾地跟著一群人後面的胖子。

    「原來是他啊！」凌傑恍然大悟，大手一揮，作出我很大量的樣子，「沒事，這件事我早就忘了，你就叫你的哥哥放心。」

    「啊！」巧兒眼睛瞪得大大的，沒想到凌傑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根據她從師姐中聽來的消息，凌傑是個好色，無恥，敗類，懦弱無能，眥睚必報之徒。他，怎麼會就這樣放過她。或者說就這樣輕易地放過她的哥哥。不會是要戲耍她吧？

    說實話，來之前，巧兒還做好了準備好被凌傑欺辱一番的心理準備，誰知……

    讓巧兒更加驚訝的還在後面，凌傑打開巧兒遞過來的布袋，從裡面掏出一小塊靈石，道：「巧兒師妹，若是我沒有拿你的賠禮。你定是不會放心，所以啊，我就勉為其難地違背我那剛正不阿的本性，破下例，拿塊靈石，就當是你的哥哥的賠禮吧。」

    巧兒愣愣地接過凌傑遞迴來的靈石，在陽光的照耀下，在巧兒那雙明亮的眼睛裡，凌傑的笑容顯得無比地燦爛，身影很是偉岸。

    望著手中的靈石，巧兒的眼睛不禁一熱，自從來到宗門以後，除了哥哥，還從來沒有人對她這麼好。

    她手上的靈石是她幾年積累下來，還有這一年宗門分配下來的。如果凌傑將靈石全盤接收，她也不會有什麼怨言。畢竟這是她替她哥哥向凌傑的賠禮，只是這一年的日子過得很辛苦就是。對修者來說，靈石相當於世俗的貨幣，平時的衣食住行都依靠靈石來維持。

    「巧兒師妹，怎麼了？」凌傑看到巧兒眼睛紅紅地，有些不解，旋即恍然了，自戀擺弄一下頭髮，道：「難道是發現了師兄我怎麼都隱藏不了的光輝。」

    「不是……」巧兒擦了一下眼眶，露出發自內心的笑容，「只是沒想到師兄會是這樣的人，與師姐說的……」

    說到師姐嘴上說的時，巧兒的縴手馬上捂住小嘴，似乎是注意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哦？」凌傑渾然沒有察覺到巧兒話語中的潛在之意，好奇地走前一步，目光炙熱地道：「巧兒，你說說，師兄我在你的師姐眼中的形象是怎樣的？是不是很偉大，有智謀……」凌傑噼哩叭啦地說了一大堆讚美自己的話來，說著的時候，手不知覺間搭上巧兒的肩膀上。

    巧兒越聽越說臉紅，她現在覺得，師姐說的話似乎不全是錯誤的，至少在無恥，厚臉皮上。

    「無恥之尤！！！」在凌傑喋喋不休地讚美自己時，一個清冷的聲音忽然從天空中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