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塵第一章 出生

    隆冬寒夜,這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冷的令人連呼吸都困難,冷的連月亮早已經躲進了黑雲中,將一片大地留給了黑夜。

    這是一個小山村,地處天元大陸最西南,名叫田壩村,背靠紫雲山山脈,村里住著二十幾戶人家,架不住寒冷的侵襲,各家早已經關門閉戶,上了床把身體裹得嚴嚴實實,可還是擋不住那股鑽骨的冷氣,只得瑟瑟發抖中沒好氣的埋怨哪家人做了對不起老天的事情,給村子帶來了不好的運頭!

    外面大雨嘩嘩啦啦的下著,本就雪上加霜的村子,此時又遇到連下十幾日的雨水,經過雨水不斷的沖刷山體,這個村子已經面臨被泥石流吞沒的危險。

    西村頭,此刻一戶人家點著油燈,一老頭吧啦吧啦著老煙槍蹲在堂屋口,村里人叫他曾老。此刻正眯縫著一雙眼睛看著黑壓壓的天空,對偏房內發生的事情一籌莫展。

    「怎麼還不出來,急死人了!」一老婦手腳麻利的往灶頭扔了一把柴火,然後舀了兩瓢熱水往偏房而去。

    「啊,好痛,我受不了了!」一名臉色蒼白的貌美女子躺在床上,在她的身下有一大片血液混合著熱水冒著絲絲熱氣!只見她雙腿張得很開,血液不斷的從她下體流出,縱使她使勁力氣,還是沒有見到小孩的影子!

    在床邊一年輕男子滿臉焦急的抓著女子得手,此刻他無比痛苦,女子每一次叫聲,都會讓他的心擰一下。

    「給我滾出去,礙手礙腳。」老婦端著水進來,對著年輕男子吼道,隨即將男子推出了房門,把門栓上了!

    此男子家中排行老三,村里人都叫他曾三,他的其他兄弟都和老父親分家了,唯獨他留在了曾老跟前!

    「阿爺,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抽菸,我都急死了。」曾三蹲在了曾老身邊,不斷的搓著手心。

    「急有啥子用嘛,再急也是你惹得禍。」曾老看了一眼跟前的兒子,捏了捏菸頭,隨即笑呵呵的說道「你阿娘當初生你們幾個屁娃的時候,都是自己一個人,老子那個時候也不像你這個樣子」

    聽完曾老的話語,曾三在原地來回跺腳,只得隔門聽屋內傳來的喊叫聲!

    雨還是嘩嘩啦啦的下著,忽然天空忽閃忽閃幾下,烏雲涌動中瞬間變成紅色,一道紅色閃電帶著雷鳴從天而降。

    「轟」

    這陣雷鳴如同一個炮彈爆炸,震的整個大地都在抖動,就在這雷鳴閃電過後一陣歡喜

    伴著清脆尖銳的啼哭聲響徹再整個村。

    大雨驟停,曾三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衝進偏房抱著嬰兒就是啊啊啊連叫,屋外的曾老此刻滿臉的皺紋舒緩開來,嘴角露出來一絲微笑。

    「是個姑娘,翠蘭你辛苦了。」曾三抱著滿身污漬的嬰兒笑得合不攏嘴!


    「你們這些男人,只顧自己舒服,從來不懂女人的痛苦。」老婦一邊服侍著曾三口中的翠蘭,一邊為身為女人的不平而怨氣叨叨!

    「阿娘,這不母女平安,翠蘭給曾家添了一位公主,好事啊。」曾三抱著剛降臨世界的女兒輕輕搖晃著,也不顧女娃滿頭的血漬一口就親在了額頭!

    翠蘭看著曾三的舉動,用著僅有的力氣笑了笑,此刻她內心的喜悅簡直無法比擬!

    「別晃了,放孩子她媽身邊。」老婦舉起手掌做出來一個打人的手勢,只見曾三極不情願的將孩子放在翠蘭身邊,笑呵呵的走出了房間。

    伴隨著孩子的降臨,曾三這一家子就是在喜悅中度過了這個夜晚。

    第二天,天空還未亮,而曾三一大早就起來守在了翠蘭床頭看著熟睡中的母女,曾老扛著一把鋤頭,全身濕透手中提著一筐不知名的草藥從山中歸來!

    「老婆子,快把這藥煎了給翠蘭吃,這可是益氣補血的。」曾老一邊換著衣裳,一邊叮囑著自己老伴,而老婦看著曾老,氣不打一處來「你這個老骨頭閒命長,那深山可是你能去的,前些年村里那些個壯漢進去了可就沒再出來過。」

    「囉嗦啥玩意,還能有鬼不成,再說了我這肉老,嚼不動!」曾老再次拿出來自己的老煙槍在地上敲了幾下自顧起煙來。

    聽聞自家老人的話語,曾三從偏房出來,一眼就看到了籃子中的草藥。

    「阿爺,

    咱家固然是窮,可你也不能這樣,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你可讓我咋辦,阿娘說的沒錯,那深山裡面可不是能去的,傳聞那裡面可是埋了數不盡的人,前些個日子,我就從邊上路過都能感覺到裡面有一股股陰氣,可滲人」曾三一邊幫著曾老捲菸,一邊壓低了嗓門。

    「阿爺,阿娘你們知道上月發生了什麼?聽說東村頭的張老大某日路過大山,聽見裡面穿來嗚嗚的哭聲,這人就琢磨著是哪家貪玩的孩子,可他進去了連個石子也沒見到,就感覺到一個白影再眼皮子底下一晃而過,嚇得他哇哇的就跑,回去就生了一場大病!」說到這裡曾三還抖了兩下身子。

    聽聞曾三的話語,老婦把嘴捂住了,只聽曾老訓斥到「老子在這村里住了幾十年了,也沒見到個不乾淨的東西,莫不是那整日遊手好閒的張老大眼花了,若真有,我崩了他。」說道還手指了指掛在牆頭的鐵槍。

    「打了一次仗,還當自己是仙了。」曾三嘴裡嘀咕著,雖然語氣低,但還是被曾老的耳朵聽見了,抬手就是一煙槍打在了曾三的腿上,曾三被這一打,哎喲一聲咧著嘴走進了偏房。

    「你也真是,阿爺最不信這些個玩意,你和別人說說或許還能嚇著了,阿爺進進出出這深山幾十年了,也沒少一骨頭...」翠蘭抱著孩子,手心輕拍著孩子的背部,只見這孩子皮膚雪白,蜷著身子躺在了翠蘭懷裡,睫毛還不時的跳動兩下!

    「你可還好?夜裡可把我擔心死了,生怕你母女有個三長兩短」曾三溺愛的親吻了一下翠蘭的額頭。

    「不害臊,快去幫忙阿娘,今兒個天突然的晴了,把平日裡衣服洗洗晾晾。

    」

    「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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