拯救大兵霍夫曼第三百一十五章頓河

    我很少做夢。在前線的日子幾乎沒有時間可以讓一個人安穩的睡上一覺。但在羅斯托夫的軍營里,我卻可以一連睡上兩天的覺。在此期間,我只去過戰地的集體廚房用過兩次餐。我的頭腦像是被澆了水一樣濕漉漉的。這讓我對周邊的事物感覺遲鈍,我只希望可以儘快夢遊般地爬到自己的床上抱著枕頭。我的夥伴們也在拼命做著同樣的事。儘管我記得那些被疊放的整整齊齊的床鋪上面總是沾滿了血垢和髒兮兮的黑色,還有濃濃的劣質菸草味。我可以聽見鄰鋪的幾名新兵在議論我:

    「這個傢伙也許睡死過去的,我真擔心他會再次躺下後爬不起來。」我們對於這些新兵的議論剛開始表示很生氣,但是後來卻覺得很可笑。他們看到我們的笑容更加覺得我們瘋了。

    哦,那個叫做卡涅維斯卡的後方軍營真是個好地方!

    可好景總是持續不長。

    到了1943年2月份的時候,剛剛在頓涅茨河和第聶伯河的狹長地帶穩定防線下來的德國軍隊很快便遭受到了更加猛烈的進攻。由於b集團軍群的義大利軍團的覆滅,和稍後一些匈牙利軍團的潰敗,b集團軍群實際上已經不復存在。從這個狹長的200度公里地帶上,俄國人可以肆無忌憚的撕破我們精心構築的防線直抵羅斯托夫。如果俄國人的這一計劃成功,那麼整個頓河集團軍群甚至整個德國在南方的集團軍都有可能面臨著被包圍的危險。

    在2月底的時候,泥濘季節終於到來。這稍稍延緩了俄國人向我們防線腹地深入的速度。這也給了我們難能可貴的緩衝時間。同樣在這個方向的廣大東面戰場上,俄國士兵和我們的士兵比例達到了8:1。統帥部正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拼命填補這條狹長戰線上的兵力不足。原計劃每天37節列車的運兵補給,但是直到我們到達羅斯托夫的時候,這裡實際上每天只有6列運兵車到達。統帥部的決定是在第聶伯羅比托夫斯克一帶展開一個新的集團軍來反擊俄國人的快速推進帶來的進一步惡化的局勢。可我們都知道,俄國人正在做著同樣的打算,他們的人員和裝備上只可能會比我們更加強大和優勢。他們已經不再是1941年被我們驅趕到莫斯科去的烏合之眾。

    此時我們都已經知道一個事實。在史達林格勒的第六集團軍已經全軍覆沒的消息。這對於任何一個德國人來說都是一個難以接受的痛苦,它在任何有德國人生活的地方公布都會讓痛苦的種子播散開來。但是對於在頓河奮戰了四個多月的我們來說,這不過是我們所有守衛在這條冰冷的俄國前線上一場共同赴死命運的開幕而已。

    不管怎麼說,曼施坦因將軍率領的武裝黨衛軍集團軍成功在哈爾科夫反擊了俄國人數倍以上的優勢進攻。使蘇軍從南部直達黑海的鉗形運動包圍計劃破產,也挽救了頓河集團軍被釘死在海灘線上的命運。這個雪中送炭的好消息可以讓我們稍微好過一些。

    現在我們面臨最大的敵人還是寒冷和它所帶來的一系列疾病。瘧疾和凍瘡引發的壞疽病已經奪走了無數條僥倖從頓河東岸逃出來、原以為躲過一劫的德國士兵的性命。他們的屍體就被用血草草的掩埋在我們營地不遠的一處亂葬崗里,這裡已經有起碼一個營的屍體沒有得到處理。當天氣變暖和的時候,這些屍體便會裸露出來,並以可怕的速度腐爛掉。那些氣味我並不陌生。

    在一個零下30多度的夜晚,我負責值班,而我的好朋友海因里希卻被安排到了去構築一條新的防線工事上去了,他的活並不比我的要輕鬆,在嚴寒下暴露自己的手,只會讓它們被截肢的風險陡然上升。

    可我現在有自己的麻煩要擔心。


    我已經三次在站崗的間隙含著眼淚鑽回哨所的小木屋。在這裡有一個還冒著火星的火爐。隨著我開門所帶來的刺骨寒風,會讓坐在外圍的人備受痛苦。每次我的到來都會被裡面的人用腳或者拳頭揍一頓才能擠到那團溫暖的火星跟前。「嗨,你,趕緊回到你的崗位上,你看,記錄員馬上就要醒來了。」

    「呵,那個傢伙已經死了,夥計,不用擔心上記錄,這裡已經沒有人再願意站崗了。」

    「今晚會死很多人。」

    「可我們會比其他人要死得更早一點。」

    「......」

    我終於在又一次吸進去的寒冷空氣的那種撕心裂肺疼痛中昏死了過去。我被另外跟我一起站崗的倒霉鬼抬到後面的營地,他們把我重重地扔到軟綿綿的地面上,後來我才意識到我身下的是幾個死去的人。

    一名醫護兵不停地對著我臉上哈著熱氣,他扇著我耳光。接著又用靴子踢了踢我。我知道他在做什麼。我用儘自己的力量憤怒地動彈了一下,希望能夠引起他的注意。好在我的努力成功了。這個傢伙囔囔的說道:

    「啊!這個傢伙還活著,看來要忙活一陣了。」

    我在後方的醫護所里待了兩天的時間。除了一名頭髮亂糟糟的,穿著沒有肩章的制服的一個大男孩給我送飯以外,這裡的生活索然無味。他的皮膚看起來雪白細膩,但是由於缺少營養現在變得焦黃而缺少應有的光澤和彈性。他的眼睛看起來毫無神采。我猜他可能是一名被嚇壞了的逃兵,他也許該待在像漢堡或者柏林這種大城市的講堂里,而不是腳底下踩著同伴腐爛的屍體,在敵人的炮擊下瑟瑟發抖的戰壕里。醫生每天要從我躺著的地方來來回回走上上百回,可他從來沒對我看過一眼。這裡同樣充滿了前線所特有的那種令人焦躁的臭味和火藥味。而且我自己聞起來也充滿了血腥的味道。虱子已經在我包裹的嚴嚴實實的衣服里安了家,它們鑽進我的頭髮里和被凍傷的傷口上。每當我試著睡上一會兒的時候,這些東西就會一刻不停地折磨我。它們讓我覺得自己髒的並不比一個吉普賽人好到哪裡去。這種感覺簡直跟我的內衣褲沾滿了稀糊的大便還要痛苦。

    我們的將軍們堅持認為我們可以至少守得住頓涅茨河的防線。在這裡,在我們的腳下把布爾什維克阻擋住。但是稍後些的時候,他們發現,我們已經殘缺不全的部隊正在強大的蘇軍面前正在被一點點的消耗掉。很多部隊其實只存在於地圖上。在過去的幾個月里,每天都有成千上萬的德國士兵死在蘇軍強大的追擊和進攻中。在俄國人不分晝夜的進攻下,他們往往在得不到丁點休息的情況下持續高強度的緊張戰鬥著。每隔一兩天,都有大批從河對岸撤回來的部隊,他們是負責阻擊俄國人進攻的戰鬥群。這些戰鬥的危險性很高,幾乎是有去無回。很多人失去了自己的裝備和物資。在他們的臉上我們可以看到前些日子我們經歷過的可怕遭遇。這些可憐的人要麼渾身是血,要麼髒兮兮的拖著他們快要死去的同伴。

    在這裡毫無軍容可言。軍官們看起來跟我們一樣髒,儘管是在後方軍營,但是這裡早已經取消了例行的訓練。這讓一些將軍一開始頗為不滿,但是他們在前線待上幾天之後,就默認了我們的這種懶散。對於一個可能隨時失去生命的人來說,談起軍容似乎有點滑稽。

    偶爾我們的將軍們也會談到反攻,談到夏季將要到來也必然會發生的進攻。有些新兵對於這點毫不懷疑,他們在聽到德國軍隊將要重要重新度過第聶伯河,甚至度過頓河的時候,都情不自禁的激情起來。但是只有像我們這些從死人堆里一路走過來的「老兵」對這些天方夜譚興趣乏乏。老兵蔡勒毫不掩飾自己的悲觀情緒,他對我們說:

    「看吧!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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