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境洞天第1章黑霧

星島作為一個小島，人口也不是很多，也就二十多戶人家，歷代通婚，當然也有嫁到別的島嶼的，雖然島嶼之間略有鬥爭，但是多數情況下，大家還是相親相愛的，據說當時是幾戶大家族一起逃難，才來到現在這處海域中，日月星三島是當時那些逃難人的後代。

傍晚，太陽快要落山了，島上的大樹位於星島的中央，斜陽照射拉出長長的陰影。「這天可真好」一個老者依著大樹看著落霞，滿是感慨的說道。

「李叔，你老人家可是咱們星島歲數最大的了，你老人家還有這種感慨！」旁邊一個中年婦女路過時聽到老者的話語，笑著說道。

「倒不是說這樣的好天氣少」聽到中年婦女的話，老者皺起了眉頭，接著說道：「這種天氣持續的時間太長了，讓我覺得有點不正常，平時到這個季節，時間不可能拖太久的，事出反常必有妖，不知道是好是壞。」

「能有什麼妖？」旁邊一個小男孩笑著說道，這小男孩長得很英氣，雖是小小年紀，但是說話卻是鏗鏘有力。

「小多子，不要瞎說！」中年婦女直接上來拽男孩的耳朵，原本神情嚴肅的小男孩頓時齜牙咧嘴的，估計是耳朵被拽疼了，「奶奶，你放手，疼啊…….」小男孩皺著眉頭哀求道。

看到小男孩的樣子，被中年婦女稱作李叔的老者倒是忍俊不禁，說道：「二丫頭，鬆手吧，要是小多子被你拽壞了，雲兒回來可是會心疼的。」雲兒是小多子的父親，也是中年婦女的兒子。

聽到雲兒這兩個字，中年婦女倒是有些惱怒，恨聲道：「這不讓人省心的小子現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告訴他別娶了外面的女人，偏不聽，結果生了這麼個討債鬼，然後就跑了，害得我還得在這給他帶孩子！」中年婦女看著男孩，不情不願地說道，而男孩估計是聽多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倒是老者一臉的不相信，說道：「剛開始雲兒把小多子他娘帶回來的時候你可是高興地很，怎麼會現在滿是牢騷啊，小多子的出生的時候你不知道多高興的。」

似乎是被說中心事，中年婦女滿臉的尷尬，看著不遠處的房子，趕忙說道：「李叔，我得趕緊回家做飯，今晚有你喜歡吃的海菜，我給你送點。」說完也不聽老者的回應，轉身拽著小男孩回家了。

「這丫頭……」老者笑著搖了搖頭，「還是這個樣子，一被說中轉身就跑，跟小時候一樣！」笑容很快消失，老者看著對面的落日，眼中還是有著擔憂，「這天氣到底是好是壞呢？」

太陽落下了，勞作一天的人都休息了，星星布滿天空，一切都很寧靜，只能聽見海浪拍打岸邊礁石的聲音，遠處看似平靜的海面有一股黑氣向著島嶼區域飄散而來，很快就瀰漫了整片海島區域，進入每戶人家中，順著呼吸，被那些漁民吸入，無任何的不適感，大家依舊沉沉的睡著。

唯一一處例外，老者李叔坐在自己的床上，看著這片黑霧，眼中有著迷惑，「這……」

第二天，早晨，老者李叔還在家休息，中年婦女忽然跑來，滿臉焦急的說到：「李叔不得了了！」正在低頭思索的李叔，抬起頭來，才看清來人，問道：「二丫頭，大清早喊什麼呢？」

中年婦女有些著急，「雲兒他爹病倒了，村里好多人都病倒了，今天村裡的人都沒出海了！」

「哦？」李叔有些詫異，「竟然有這種事！」老者直接站起來了，看著中年婦女，問道：「他們有什麼症狀？」

略微想了想，中年婦女說道：「昨天夜裡就斷斷續續地又吐又拉，今天早晨倒了下去，搞得不成樣子，原本以為是吃壞東西了，結果嫂子跑過來說，我大哥現在也是是這樣，我這才急著跑來！」在中年婦女說話的同時，老者已經穿好了衣服，「二丫頭，走吧，我去看看，說不定是吃錯東西了，咱們邊走邊說節省時間！」說完也不理中年婦女，直接出門了，中年婦女跟在後面，一起回家了。

「爺爺，你沒事吧？」小男孩看著眼前的中年漢子，有些擔心，「小多子，別怕，爺爺沒事！」雖然剛剛吐完，非常難受，中年漢子還是不想讓自家孫子擔心，勉力支撐著說道，同時環顧四周問道：「你奶奶呢？」自己拉肚子的時候，估計老婆出去了，自己現在還病著，老婆跑到哪去了。

「奶奶說找李太爺給你看病了！」想著奶奶臨走說的話，小男孩回答道。

「哦，去找李叔了，看來又要麻煩他老人家了！」中年漢子嘆息著說道。

「爺爺，李太爺能看好你的病？」小多子才不相信那個一天到晚看著太陽的太爺爺能給人看病。

「你這小子什麼也不知道，當年李叔就是咱們這片的神醫啊，當時他可是咱們這片島域最富裕的人家，可是天有不測風雲，二十多年前李叔的小兒子得了怪病，李叔費盡心思都沒救好，最後他的小兒子就病死了，李叔傷心的不行，之後他就不願意給人看病了，做回了自己的老本行，就是捕魚，後來他老了，兒子女兒都去了別的島域，這些年都是咱們家在照顧他，你奶奶去請，他肯定來！」中年漢子想起當年的事，似乎有些出神地說道。

「咱們家為什麼要照顧他？」小多子有些不理解，雖說島上的人家都很熱情，但是也不可能平白無故的幫助他人的，中年漢子看著小多子，嘆了一口氣，「這是因為……」話沒說完，就被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吸引過去，只見腳步聲停下，一個白髮老人站在家門口。

「李叔！」拼著身體的不舒服，中年漢子還是晃悠悠地直起腰，恭敬地喊道。

李叔直接走上前，把他扶著靠在牆上，說道：「身體不舒服就不要起來了，好好躺著！」這時候中年婦女有些焦急地問道：「李叔，他到底怎麼樣了？」

李叔擺了擺手，伸手給中年漢子號脈，這一刻屋裡的幾個人都屏住呼吸，李叔眯著眼睛，仔細感受著脈搏的跳動，慢慢地他的眉頭就皺了起來，看到他的這個樣子，中年婦女的心中升起了一絲不祥的預感，「李叔，這……」

老者並沒有搭理中年婦女，轉身走了出去，「小多子，照顧爺爺，我出去問問太爺！」中年婦女丟下這句話，跟著老者就出去了。

老者站在大樹下，低頭沉思，身後的中年婦女停止腳步，也不敢出生，這棵大樹並不簡單，當年李叔的小兒子就埋在這裡，李叔後來這墳上種了這棵樹，樹長大了，墳頭平了，李叔也老了，她也知道，李叔天天來這裡就是懷念自己的小兒子。

「二丫頭，你知道柱子得的是什麼病嗎？」老者頭也沒抬起來，只是聲音傳了過來，中年婦女有些不解，「李叔，我一個女人哪知道這是什麼病！」

老者回頭看著她，問道：「只是看病我為什麼要跑到這個地方呢，看到這棵樹你難道想不到什麼嗎？」

「樹？」中年婦女似乎是醒悟了什麼，隨即臉上儘是恐懼，顫巍巍的說道：「李、李叔，你是說我家柱子得的病跟當年小五是一樣的病？」小五就是當年老者的小兒子，這名字已經有二十多年沒被人提起了，島上的人都知道老者的心事，大家都不想讓他回憶這一段往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