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日記第13章 泛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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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過數月的舟行勞頓，華月生與不毒來到了一個美麗的小城。一筆閣 www.yibige.com城中有一片波光粼粼的湖泊，湖泊四周種著成蔭的碧柳。湖水清澈，掬一捧可飲。湖中還有許多划船的遊人，享受著泛舟的樂趣。

    「不毒前輩，我……我想去劃一次船。」華月生用那充滿渴求的眼神看著不毒。「哼，我替老頭子帶你去學功夫，還得保護你，你不對我感恩戴德，還想去作消遣？」不毒眼神冷漠，表情嫌惡。

    華月生嘆了一口氣，便在體內運行著陰陽勁。他是乖孩子，乖孩子是要聽大人的話的。然而不毒終究面噁心軟：「那麼想去的話，去一去也無妨。人嘛，總要放鬆一下的。」不毒將一塊銀子給了華月生：「去吧，我去那邊的那座樓看看。」

    「謝謝前輩！」能得到泛舟的允許，讓華月生十分興奮。不毒隨即大步流星地往與華月生相反的方向去了，華月生一看，不毒去的方向儘是一座座高大而輝煌的樓房。

    華月生小跑著來到湖邊的堤岸，那裡正停泊著幾條大船。他叫住了一個看船的夥計：「哎，大哥，」小伙應聲趕來。「我想泛一次舟。」小伙點頭哈腰：「可以可以，小少爺。您看中哪條？」

    華月生沉吟了一會：「恩……這條吧！」他指向了一條雖小，裝飾很少，卻顯得結實的小船。「哦，這條啊。少爺好眼力，這條船可結實啦，已經工作了幾年了，依然像新的一樣！而且價格實惠，性價比高哦。」小伙熱情地介紹。「那麼，我就要這條吧。順便給我找個划船的人。」華月生拋了拋手中的銀子。

    小伙隨即在閒暇的漁民中選了個力氣大的，將之引到華月生面前。「你得好好服侍這位少爺，出了什麼事，我拿你是問！」小伙道，漁民點頭哈腰，恭敬無比。華月生將銀子給了小伙，小伙掂了掂銀子的重量，便從包里翻出銅錢來找補。然後，漁民便解開小船系在木樁上的繩子，與華月生一同跳上了小船。

    在遠處望著湖水時，湖面顯得風平浪靜。然而真正坐上船後，華月生便感受到了波浪推動船隻，隨波逐流的舒適感覺。他悠然的在船隻中閉目。此時小船已行至湖中央，漁民便進入船艙，說道：「小少爺，船內有一把琴，您要不要彈奏一下？」

    華月生便欣喜說道：「可以啊，快拿來！」漁民便在艙內的柜子中取了一把琴。琴不算很好，但也可以彈奏。華月生將琴放在桌子上，輕輕撥動琴弦。琴便發出了幾個愉悅的音符。

    「不錯，你出去把！」華月生道。「是，小人告退。」漁民躬了躬身，便走了出去。「彈什麼曲子呢》」華月生托著腮。「對了，彈一曲《關雎》吧。」

    《關雎》是華月生最熟的曲子，他一直喜歡曲子中主人公求之不得，最後得到的心情。他催動陰陽勁彈奏曲子，使曲子的氣勢更加強烈，穿過「呼呼」作響的風聲，傳到很遠的地方。

    彈了許久，《關雎》已快結束。此時，華月生仿佛聽到了隱隱約約的笛聲。那似乎是一曲關於愛情的樂曲，只是華月生沒聽出來是哪一曲，也許是本地特有的民謠吧。曲子悠揚婉轉，雖然充滿對愛情的喜愛，卻一直夾雜著悲傷的音符。

    華月生彈完《關雎》，又換了一曲《蒹葭》。此曲亦是關於愛情的曲子，卻直到結尾仍未說出主角是否如願得到心愛的女子，只有著作曲者對心愛女子的嚮往。華月生想見一見那位吹笛者。

    然而笛聲一變，變成了平平淡淡的語調。華月生說不出其中蘊藏的含義，老者可從未教過他這類曲子的含義。他只是一遍又一遍地彈著《蒹葭》。

    終於，笛聲又變換為了欣喜的語調，且越來越清晰。華月生知道，吹笛者願意與他見面了。正在這時，船艙的門被推開，漁民進來說道：「少爺，有隻大船想靠近我們，船頭有位女子想上來。」

    華月生點頭：「恩，有請那位女子。」漁民應了一聲，便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一位穿著素白衣服的女子進入了船艙。「公子，你可是方才那《關雎》、《蒹葭》的彈奏者？」女子問道，只是她臉上卻無一絲笑容。

    「沒錯，這位姑娘。此曲的確是我所奏。」明明還未見過面，卻貿然彈奏著求愛之曲，這讓華月生很是尷尬。

    女子似乎看穿了華月生的尷尬，雪白的臉上露出笑容，「公子的彈奏技藝很高超啊，小女子從未聽過這樣優美的曲子，便想來看看能彈出此曲者是何許人也。」華月生道：「幸好不是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女子有掩嘴笑了。

    「在聽到此曲前，公子對我來說，只不過是萬千人群中與我毫無關聯的一人。但聽了此曲後，我們之間就有了聯繫。」女子笑道，「岐州城內沒人的音律比得上公子，更沒人能像公子一樣將情感融入音律中。」華月生又笑了，將情感融入音律，一直是他引以為傲的絕技。老者時常因此而誇獎他。

    女子道：「我真想結識一下公子。若不嫌棄，還請記住我的名字，我叫白。」華月生連忙說道：「不敢當，我是什麼樣的人啊，敢與姑娘您結交。我姓華，家師賜名月生。」白又笑了，華月生已忘記她是第幾次笑，只是她笑起來真的很好看。

    「我可不是什麼高貴的人啊……只是青樓中囚禁的一個歌姬而已……」白突然顯露出憂傷的神情。「華公子，有緣再在一起彈奏一曲吧。對了，我那兩首曲子你可能沒聽過，一首叫《血蓮花》，一首叫《冰雨》。」她又感傷地說道：「這是歌姬最愛唱的曲子。」說完，她轉身離開了船艙。

    「這麼漂亮的一位姐姐，怎麼會在青樓呢……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吧。」華月生呢喃道。他失去了繼續泛舟的心情，便招呼漁民返程回堤岸。返回的路上，他一直在演奏那曲《蒹葭》，直讓漁民聽得腦仁發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