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仙葬第19章 求問之別
凝氣成劍並不難,便是練氣境的術修都能做到。
但是像荒古魂一般,無需靈力介入就能驅使靈氣的,即使是當世頂尖的術修,也是絕對做不到的。
當世修者御使靈氣的『御』其實更該用『馭』來形容,荒古魂才算是真正地御使靈氣。
『馭』是為駕馭、奴役,有著強迫的性質;『御』由上而下,一蹴而成,不存在強迫的成分。
對當世修者來說,想要調動天地之間的無主靈氣還需自身的靈力或者氣血為引,但是對荒古魂來說,一些粗淺的靈氣運用只要他想,天地靈氣便會依他而行。
「靈力和氣血是驅使靈氣的基礎,不用靈力或者氣血就能御使靈氣,這種事......」
眼前所見,完全超出了夜的認知範圍。
荒古魂的行為,已經背離了修者最基本的法則,任是誰看到這一幕,都會感到驚駭。
「靈力若真是驅使靈氣的基礎,那人在初生之時體內並無靈力亦或氣血,又是靠的什麼煉化靈氣?」
按照當世修者的說法,靈力和氣血是驅使靈氣的基礎,而靈力和血氣又是由靈氣煉化所得。
那麼,究竟是先有靈力和氣血,還是先有靈氣呢?這本身就是個悖論。
漆黑凶獸目光游離,思緒陷入了荒古魂提出的問題之中。
當世修者並不是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但是思維受限於原有的認知,進一步便是對自身的否定。
佛家有三障,亦即煩惱、知見、業三障。知見障者:於所知境不染無知,亦即已知的障礙了對未知的追尋。
面對已經有了答案的問題,有幾人會去思考這個答案是怎麼得來的?又有幾人會去思考這個答案的正確性呢?
當世之人因為已知『靈力和血氣是驅使靈氣的基礎』,陷入了這一固有認知之中,所思所想都有著偏向性,也就是陷入了知見障。想要走出這種固有的認知,所需要的可不只是堅決果斷,更是要懷著一顆質疑一切的心去證實自己的想法。
古往今來,雄主英傑無數,破開知見障的不可以說沒有,但是破開之後呢?縱使他們稱雄一世,萬載無敵,也終究只是跳出水井、一窺天地真景的蛙兒罷了。
看到夜陷入沉思,荒古魂沒再言語,給予它一個安靜地思考空間。
「如果靈力和氣血不是驅使靈氣的基礎,那為什麼隨著修者修為的提升,所能驅使的靈氣會隨之變多?影響的範圍也會變大?」
「看來你對我的話有些誤解呢!」荒古魂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只是說靈力和血氣並非驅使靈氣的基礎,而不是完全否定靈力和氣血的作用。真要說起來,靈力和氣血應該算是對靈氣最為直觀的運用方式才對。」
靈力和血氣是運用靈氣的一種方式,也僅是一種方式,絕對上升不到『基礎』的地步。
稍稍停頓之後,荒古魂緊接著開口道:「隨著修者修為的上升,修者所能驅使的靈氣和影響的範圍真的是在成長嗎?我若為練氣境,所能驅使的靈氣當為同境者的五倍;我若為丹境,所能驅使的靈氣可為同境者的二十倍;我若為嬰境,所能驅使的靈氣能達同境者的百倍.....修者的修行到底是成長,還是退化,你能再和我說說嗎?」
荒古魂所說的數據,並非單指他這一特例,而是修行者正常的力量躍遷。
當世修者隨著修為的加深,體內煉化的靈韻也隨之變多。
這種直接掠取靈氣之源的行為,自然會受到天地靈氣的排斥,修者想要驅使靈氣的難度也隨之變大。
至於修者為何隨著境界的提升,能夠驅使的靈力還是在上升,這是因為修者本身的力量上升幅度大於排斥增強的幅度,所以總體力量是呈上升趨勢的。
這種成長,究竟是變強,還是在變弱,已經一目了然了。
原以為當世明面上沒有一個入道者已經夠慘了,現在這麼認真一算,荒古魂心中更是感到悲哀。
「那你現在的境界到底是丹境,還是嬰境?」夜的聲音有些發虛。
「我的肉身能敵嬰境體修,至於境界,這很重要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
「哈,我只不過是一個得到先賢遺澤,得以躍至井外的幸運兒罷了。」
一個虛假的故事,七分真三分假才最能迷惑人心。
荒古魂早晚要表現出超出這個紀元認知的能為,與其到時被人揣測懷疑,倒不如提前為自己的能為尋一個稍微合理些的出處。
一個意外得到先賢遺澤,所知多一些的人就是荒古魂對自己的定位。
「躍至井外?」夜沉吟不定:「那我族困頓於嬰境的原因,究竟是為什麼?」
「原因很簡單,一點就透,但是你確定現在就想知道?有些事知道了可就沒法忘記了。」
說與不說,對荒古魂來說並無二致。但是對夜來說,卻是足可影響它對世界的認知。
雖然之前荒古魂已經動搖了夜的世界觀,但是只要荒古魂沒有真的說透,就不至於完全顛覆夜的世界觀。
幽影猞猁一族困頓於嬰境,和體修的處境相差無幾,都是因為將靈韻煉化入體,受到了靈氣的排斥,如此自然是舉步維艱。
而且,相較於術修和靈獸,體修和凶獸是直接將靈韻煉化進血肉之間,沒有半分遮掩,受到的排斥也要遠超術修和靈獸,這也是體修被稱為天棄之人的原因。
嬰境,是一道坎。嬰境之前,是『求』;嬰境之後,是『問』。
求道者,是為求生,繼而求力,最終求得魂中有靈,可以見心;問道者,是為問心,繼而明心,最終問得一生執著,心向決然。
一求一問,何止天差地別。
半步問道,在當世就算一方雄主大能了,問道之終,在當世更是可以稱雄一世。
「呼,總感覺本獸被你坑了。」
夜深深地呼了口氣,撐起身體,躍到荒古魂的身前:「等你那天覺得本獸實力足夠了,再將你那個消息說出來吧!現在本獸可不想知道那麼多,瘮得慌。」
今天受到的震撼已經夠多了,若是讓荒古魂繼續說下去,夜怕自己的小心臟承受不住。
再者說了,憑它現在嬰境不到的修為,就算知道了那等大秘又能如何?還不如老老實實地提升實力,免得知道太多,亂了心緒,反倒對修行不利。
反正夜自覺已經上了荒古魂的賊船,是死是活都得陪荒古魂走一遭了。
「你倒是挺有自知之明的,不錯不錯。」荒古魂拍了拍夜的腦袋,揶揄道。
「哼!」夜頂開荒古魂的手掌:「說說該怎麼解除本獸血脈的限制吧!」
「兩種方法。」
荒古魂伸出兩根手指,在夜的眼前晃了晃:「第一種,廢去你一身氣血,再修習我提供的修行之法;第二種,直接修習我為你提供的修行之法,再由我慢慢剔除你原有的氣血。」
「你用的是哪一種?」夜反問道。
荒古魂微微一愣,繼而開口道:「第一種。」
先前荒古魂跟夜說自己得到了先賢遺澤,那麼在夜的想法中,荒古魂剛開始肯定也和它一樣,屬於『天棄』的範疇。
而現在荒古魂的轉變,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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