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龍帝第6章覓仙蹤（一）

蕭十郎聽到楚老伯說見過仙人，先是一驚，又覺得難以置信。就今晚看到的打鬥，充其量不過是激烈一點的街頭復仇，他以前也是見過的。黑衣女子一個打五個，還把對方全部擊殺，也沒有突破人體極限的事情發生，這些在蕭十郎的認知範圍內。

不過這時楚老伯一臉嚮往的說，他見過飛行的仙人，實在不似在胡說。

「爺爺，又吹牛了！」小楚說道。

「那是，嗯，幾十年前的事情了，有一次我進山打獵，看見一個人唰的一下，從天上飛入了山了……」楚老伯說道。

「然後了？」

「此後就再也沒有見過仙人了。」楚老伯沉默許久，嘆了一口氣說道。

「就這樣……沒有了……」

「嗯。」

「……」蕭十郎的表情很精彩。要不是認識楚老伯的性格，蕭十郎肯定覺得他是一個喜歡說冷笑話的段子手。

我看到一個仙人，唰的一下，從我頭上飛過……別人聽到這樣的話，還不得笑死——只有瘋子才說這樣的話。

「好吧。」連蕭十郎都有點懷疑，有沒有事楚老伯當時頭暈眼花，看錯了。

「是很難讓人相信啊。」走了一會，楚老伯突然有冒出一句話來。

「確實是很難相信……」蕭十郎跟著說了一句。

小船靜靜的滑動著，蕭十郎閉目躺在船上，和小楚說著自己熟悉一些神怪故事，心裡其實在想著楚老伯口中仙人飛入雁山的事情。

「十郎哥，你說這個孫大聖這厲害，為什麼要三棍子才把白骨精打死呢？」小楚疑惑的問到。

「因為這個白骨精，每次變成不同的人，想要吃掉唐僧。後來孫悟空見白骨精不知悔改，第三次見到白骨精的時候，才一棍子把她打死的。」蕭十郎對原著不熟悉，只記得孫悟空三打白骨精，是為了斷掉情、愛、欲。這些無法對一個小女孩說，只能再編一個說得通的原因了。

「哦哦，這白骨精好壞，唐僧那麼可憐，還想要吃掉他。」小楚有點生氣。小女孩心地單純，唐三藏在他眼裡變成了可憐的高僧。

蕭十郎被小楚逗笑了，可憐的唐僧啊。

第二天早早起來，收拾工具，準備進山。工具無非就是那幾件，一把棗木長弓，一袋羽箭，加上一把砍刀，幾條繩索。武朝雖然尊崇儒道，但不抑武。長弓羽箭等一些尋常兵器，在坊間集市就可以買到。當然也可以自己打造，武朝經濟繁榮，鍛造冶金等技藝也發展到了一定高度。但尋常鐵匠的技藝一般，打造出來的兵器質量比不上官營兵器店鋪，還需要耗費功夫材料，故而一般百姓都習慣當坊間去採買。

秋日清晨，涼意已經開始侵襲皮膚了。天也才發白，露珠附在樹葉上，反射出暗淡的光芒。蕭十郎準備妥當，便往村口走去。

「十郎哥，等等我。」小楚跑出來小聲說道：「我要進山和十郎哥一起去找仙人。」

面前這個斜掛個竹罐子，小小的手握著寬大的鐮刀的小女孩，怎麼看都不協調。

「乖，聽話，在家陪爺爺。十郎哥答應你，找到仙人，一定帶你去看。」進山打獵，向來都是村里青壯年的事情。山里多毒蛇猛獸，帶一個小女孩進山，很難照顧周全，蕭十郎自然不會答應。

「小楚，聽十郎的話。」楚老伯推開房間木門說道。

「是，爺爺。」小楚低下頭說道，楚老伯的話她向來都不敢不聽。

蕭十郎蹲下來，揉揉小楚的臉頰：「別難過啦。」

「嗯，小楚知道了。」

蕭十郎笑了笑，小女孩有點小情緒，很正常。

「十郎。」一個身材粗大的男子聲音嗡沉的說。

「黑牛，我們進去吧。」蕭十郎和黑牛合作多次，彼此已經有了默契。

燕山被湖水包圍，面積廣闊深遠，從外面走到燕山中心，即使是腳力足行動便捷的山民，也需要走上一個月。蕭十郎和鐵牛多次進入燕山打獵、架設陷阱也都只是在比較外圍的地帶，未曾深入。

燕山外圍生長的大多是低矮的灌叢樹木，在這裡活動覓食的也是一些比較小的動物，比如兔子、山雞，偶爾會有老虎、豹子遊走到外面。越深入燕山，樹木越是高大茂密。

前幾日鋪設的陷阱，今日已經見效。蕭十郎和黑牛去檢查時，又幾隻小動物被圈進陷阱，動彈不得。

「黑牛，你見過會飛的仙人麼。」蕭十郎問到，他本身不太相信有仙神的存在，能御劍飛行的，也不過是厲害一點的人。不過姑且將能飛的人稱左仙人，也是無妨的。

「沒有，只聽村里老人說過。」

「哦，那有沒有聽說過燕山有仙人來過呢。」

「沒有。」

「好吧。」蕭十郎問一句，黑牛答一句。

「我想著這幾天，到燕山深處去看看，黑牛你想不想去。」蕭十郎沉吟一下，經過一晚思量，他還是選擇相信楚老伯的話，想要到雁盪山找一下仙人的蹤跡。

同樣離奇古怪的事情都已經歷過，神仙精怪存在於世，有相當大可能性，這也是蕭十郎一直打聽江湖武藝劍術的原因。

「我要和娘親說一聲，免得她老人家擔心。」黑牛孝順他娘，十里八村是出了名的。

兩天後，蕭十郎和黑牛兩人帶著乾糧武器進入了燕山。燕山深處多豺狼虎豹，有經驗的老獵人也不會單獨進入燕山深處，多是結伴而行，可以相互依靠。蕭十郎此次目的並不為打獵，純粹是為了一探究竟，滿足心中那在別人看來近乎異想天開的想法，連他自己也並不抱太大期望。

蕭十郎自己不會武藝，隨身帶了把最近常用的長刀，而黑牛帶的則是一條黑黝黝的大鐵棍。兩個人幾乎一路無話，日行夜宿，按照楚老伯說的方向走了七八天。

嘭，黑牛鐵棍砸在豹子的頭上，把豹子砸的腦漿迸裂，當場死掉。

這兩天豹子老虎毒蛇等出現的越來越頻繁，豹子毒蛇原本就善於在林間草叢隱匿突襲，這裡又是林密樹高、低矮植物藤蔓叢生，這裡就是他們天然的主戰場。蕭十郎和黑牛不得不提起全部精力，警惕著周圍的一切。即使是黑牛這樣的粗壯漢子，經過幾天的時間，此時也是有些疲憊。

「乎，這燕山最深處，真的有人走進去過麼。」蕭十郎氣喘吁吁，一臉狼狽的坐在地上，大腿上兩道抓痕觸目驚心，正是剛剛被豹子抓傷的。若不是有黑牛，蕭十郎遇到善於林間奔跑突襲的豹子，只有轉身逃命的分。

「嗯。」黑牛一邊處理豹子屍體一邊說道，豹子要就地埋掉，撒上硫磺粉掩蓋血腥味，不然很容易招引嗅覺靈敏的動物。

出發前，蕭十郎已經向楚老伯打聽過進山的事。一般來說，越往燕山深處，人跡踏入被發現開發的可能性就越少，許多珍貴的藥物，比如山參等，存在的可能性越大。燕山周圍的獵人藥農，一般不願太深入燕山，因為過於危險。但也有一些存在僥倖心理或者生活困難急需金錢的人，鋌而走險到燕山深處碰運氣。有好幾次，獵人藥農結隊而入，但結果都不太好，總有死傷出現。

按照楚老伯說的方向，往燕山深處走七八天，蕭十郎他兩早已偏離了尋常的路徑。尋常路徑開闢出來，大多是遠離危險動物頻繁活動的區域，相對來說較為安全。蕭十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