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界之遊戲江湖第八百二十八章 正月十五望月樓
花園中,先來的賓客輕聲交談著。這些人全部都是范進一樣的寒門子弟,中原鹿肥之際,士族子弟壓寶也會就眼於中原的。
范進一一為祝彪介紹到場的人,秀才十三人,舉人二十人,其中擔任過低級文吏的有九人,就是現在身上也掛著職務的還有四人。
有職務有經歷就有鍛煉,與其外的二十四白身相比,這九人在面對祝彪的神態上,明顯要自然從容一些,文青氣也少了三分。
不過……都是中庸之才!
宴會也是一次面試,祝彪做主考,三十三人,人數是不少,讓人眼前一亮的英才卻無一個。
不過就是如此祝彪也把這些人全都收入囊中,實在是因為河東軍系統那逐漸擴大的編制太缺文化人了。不要說是三十三個人,便是後頭加上一個零,河東軍也能容得下。
「諸君歸家後可告知親朋好友,如有願同北上者,我河東軍,來者不拒。」
宴後祝彪很感謝一番范進,三十三個秀才舉人相投,對河東軍彌足有益。立刻讓范進71的忠誠再向上攀爬了一格。
而他宴席最後的那一句,第二天天還沒亮,就已經傳進了有心人的耳朵中。
唐王是輕輕一笑,不在乎。姬昀眼睛眯縫著,就不知道內心想的什麼了。
正月十五的元宵節越來越近,北平城裡已經是到處張燈結彩,同時戒備也升到了最高級別。
新春正旦,北平城沒什麼反動。可是元宵節時,人人的內心就更緊張了。作為中原的傳統,正月十五之夜官民同樂,唐王是必然要出現在城東的望月樓的。
城池不比曠野,這裡的低屋高樓比比皆是,胡同巷道錯綜複雜,軍伍不好展開,高手卻如魚得水。唐王出現在望月樓上,危險比之城外出巡還要更大。
作為一名實力比肩先天宗師的大高手,祝彪和呂凉全都算入了當夜唐王府戰力的一份子,以保護望月樓的萬全無失。
為此,祝彪昨日就收到了系統提示任務:*級,證明自我。要求於萬眾矚目之下斬殺敵方武道宗師一名,證明自己卻是有頂級的戰力。
祝彪毫不猶豫的接了。
正月十五,北平城化作了不夜天。滿城彩燈琳琅,絢爛眼目。讓祝彪不由自主的想到了前世的一首詞:
「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寶馬雕車香滿路。鳳簫聲動,玉壺光轉,一夜魚龍舞。」
辛棄疾的這半闕詞,真是把元宵佳節的炫麗渲染的淋漓盡致。
「哈哈,沒想到祝帥不僅軍武極盛,連著文采也是飛揚橫溢啊。」
祝彪的喃喃自語不大,他只是心生感懷,不自覺地又想起了前世。不想半闕詞已經落入了唐王的耳朵。
當下定神就感覺到了幾十道目光投注在自己背上,轉過身來,就見上到唐王、宋王、漢王、燕王等諸侯,下到侍酒的婢女,全在盯著自己看,目光說不出的迥異和新奇、羨艷。
「不敢貪功。此乃師門前輩所留之作。彪,見北平佳節之興勝,由此感懷而憶。」
「哦?竟是祝卿師門長輩所做,真是才華橫溢,光輝不遜萬古傳揚之名篇佳作。就是不知姓甚名誰啊?惜哉不能面見。
再有,此文辭尚有未盡之意蘊,祝卿何不再吟誦來,讓寡人等一飽耳福?」
唐王的話,口吻很隨意。沒有居高臨下,更似乎於平等。
「蛾兒雪柳黃金縷,笑語盈盈暗香去。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祝彪也不矯情,張口道出了這首《青玉案.元夕》的下半闕。而其中之韻味,更盛前半闕。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中國古文化與這方世界的文明是一脈相通,辛棄疾的這首詞在宋詞中具有一席之地,在這裡也依舊能觸動人心靈。這種共鳴感甚至當場就產生了出來。
不知道望月樓上多少人在這一刻為這一句詞所痴感!
「孤高淡泊、超群拔俗,不同於庸脂俗粉……」唐王心中感觸著,眼睛閃動著一抹精光,他品著感覺,詞中還有一股失意,且不同於江湖人的失意。因為這種失意他很熟悉,萬載詩詞中,這樣的失意太多了。
戌時正點晚八點,夜色正濃。
數以十萬計的百姓湧上了街頭,歡笑在多姿多彩的花燈旁,歡笑在有趣逗樂的燈謎邊。
望月樓看台上,唐王在神態自若的與民同樂。
祝彪、呂凉在內的十多名宗師級戰力和數倍於此的高手群,則個個全神貫注,提放著隨時會殺出來的敵人。
不錯,放手放敵人殺進北平城,殺來望月樓,這是唐王弱勢不威的表現。可除了如此,唐王別無他法。
就是有北疆武林明里暗裡的襄助,有北隅六國遣來的高手,於天京皇室五百年的積累相比,也脆弱的很。
錯非天京方面遭受到了各方面的牽制,龍座上的那位,只需派出一半的頂級人物,就能在北平城內生生毀掉唐王府。
想要拒敵於城池之外,痴心妄想是。
唐王今夜最保險的是躲在王府里不出來,但這樣做,其丟下的顏面將比激戰望月樓更大十倍。也會被人所鄙視,躲著不出,那是懦夫。
「來了!」
祝彪左手方,隨在唐王身邊的那個老太監,也是唐王府的老總管,突然眼睛精光閃爆,直直看向望月樓下的街道。
渾身一股陰柔的氣機劇烈聚集!
而這時,一股隱隱若若的殺氣,才被祝彪感覺到。
老總管姓劉,他的聲音不大,但擋不住看台上全都是高手,所有人瞬間都凝聚起了功力。
「下方有英豪前來,何不上前,共飲一杯?」
站起身,唐王舉杯向下說道。他也是練過武功的,雖然實力只只是貫通了任督二脈,對比今晚應戰的高手們來,不值一提。可有老總管的襄助,這句話明明聲音不大,卻輕易地傳遞到望月樓下百丈範圍中的每一個人的耳中。
祝彪明銳的察覺到樓下『常羲奔月』花燈邊,中年人身子的一僵,然後那人更直接抬起頭望著看台,毫無顧忌的打量著。
「單等他們送上門來就太示弱了。末將先去會上一陣——」
任務在身,祝彪不願意再虛以為蛇。向唐王道一聲後,也不管唐王是否答應,縱身躍下了九丈九尺高的望月樓,白骨劍帶起一道匹練,長虹驚龍一樣的光澤。
望月樓前的普通百姓,在唐王說話的時候就把注意力都集中來了。在看到一人從樓上墜下,在看到一道如華的劍光灑下,在愚鈍的人也曉得,出事了。
這事兒不是自己能摻和的。
驚慌的叫聲和呼聲響徹望月樓。並且如波浪蕩起的漣漪一樣,將驚慌和懼怕迅速的向外擴散區。
中年人表情很生硬,他在笑,卻又給人種面癱的感覺。
祝彪可以打包票,這人是帶有面具了。
忽然之間,他心頭掠過一陣不祥的預感。這預感幾乎讓他馬上戰慄,但祝彪長劍依舊,也沒有側身,也沒有回頭,只是毫不猶豫地彈指,完全憑感覺的向右彈指虛空,
一枚極其普通的飛鏢擦著他的肩頭飛過,在空中打了個旋,原路飛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