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馭人間第八章 無聊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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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身後的話語，柳如心大腦當機，身軀驟然僵直。瞳孔緊縮，冷汗如同下雨一般從腦門緩緩流下。只感覺整個小屋的溫度都好似冰冷了不少。
見柳央央不做回應，墨劫面帶笑意的漫步來到其身前，自顧自的拿過柳央央手中的名冊。粗略的看了起來。
合上名冊，望著積成小堆的古籍。墨劫微微鞠身一本一本的翻看起來。從始至終嘴角都掛著一抹溫潤笑意，好似根本沒有半點動怒的念頭。
可越是這種姿態，柳如心就越是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心裡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焦躁不安。
她怕，她怕墨劫突然暴起出手。一記內勁外放將自己當場斬殺。書架上有如此之多的絕世武功奇珍異寶，她毫不懷疑身為當鋪主人的墨劫沒有這個能力。
時間在一點一點的緩緩流逝，興許是一個時辰或一天，也許是一年。總之，在此刻柳如心的眼裡時間過得無比漫長，說是度秒如年也不為過。
墨劫氣定神閒的翻看著古籍，柳如心低垂的面容正在汗如雨下。一時間，當鋪內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不錯。」
許久，墨劫粗略的看過地上古籍。嘴角笑意漸漸收斂，緩緩站起身來。面上沒有絲毫動怒之色的看著柳央央。淡淡的吐出二字。
「恩…恩公，您…您怎麼醒了？」
柳如心脖頸僵硬的抬起頭來，仰望著墨劫清秀中略帶儒雅的容貌。嘴角牽強的勾勒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給人一種似哭似笑的怪異之感。
墨劫指了指窗外的日上三竿的天色笑而不語。後者順勢望去，怔然半響。再回首時，嘴角牽強的笑容已然帶有一絲苦澀和莫大的懊悔。
「呼啊……」
「一些破書罷了，無傷大雅。」
不理會柳如心雜亂不堪的心緒，墨劫單手虛捂口唇。隨手將手中的《羅天排雲掌》丟擲在地。周身散發十足的慵懶之氣。似是沒睡醒般徑直半躺在搖椅上，發出咯吱咯吱的叫聲。
可在他看來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愣是將柳如心震懾的不輕。不自覺的驚呼出聲：「你！你知道這是誰修煉的武功嗎？！」
在柳如心眼裡，如果把《羅天排雲掌》的消息放到武林。絕對分分鐘引起江湖大亂，甚至武林格局都有可能重新洗牌。
更不用說當鋪里皆是可以和《羅天排雲掌》媲美的絕世秘籍。如若全放出去，估計如今昌盛的武道還可以更上一層樓。
結果墨劫這廝說的話簡直要崩潰她的三觀，心底一句「汝之語，人言乎？」差點脫口而出。
「我是主，你是仆！注意你的身份！」
墨劫心思何其通透，對柳如心此刻心中所想瞭然於心。頓時雙眸微眯，眼中寒芒一閃。順勢讓後者恍然驚醒，恢復乖巧模樣。隨後侃侃而談：
「在你眼裡或許是珍寶，可在我眼裡。這破書除了能當個擺設，對我沒有半點用處。至於是誰修煉的武功，我有必要記到現在嗎？」
話語之間，墨劫一直懶散的晃著搖椅，閉目養神。但言辭擲地有聲，就仿佛在陳述一件事實。似有魔力一般詭異的讓柳如心不知覺得信了大半。
「好了！」
就在柳如心呆愣原地，細細思索剛剛所言哪裡不對勁時。墨劫輕聲打斷。「趕緊收拾你留下的爛攤子。如果等本公子醒來還沒做好飯菜，你就可以捲鋪蓋走人了！」
聞言，柳如心豁然驚醒。眼神複雜難明的看著已然陷入沉睡的墨劫。再看了看腳邊的各種絕世武功。唇齒微咬，心底猶豫不決起來。
短短不到一天的相處，她還是看不透墨劫這個人的性格，修為幾何。唯一知道的就是其為人特別懶散，終日離不開搖椅。
無從下手！
這就是柳如心直觀的感受，正是因為墨劫對絕世武功如大街白菜不屑一顧。先前警告自己不准碰書架的事都好似只是口頭笑話的緣故。
讓她感覺墨劫難以捉摸，更給她一種霧裡看花水中望月之感。一時之間也不知從何下手。
柳如心收拾起雜亂的思緒，歸入到柳央央的身份。迅速將古籍全部放置原位。試探道：「恩公，當鋪內食材不全，央央想下山購置點……」
誰知，她的話還沒說完。墨劫便半眯著眼，在懷中一陣摸索後。拿出一張面額一萬蒼國幣字眼的金票，語氣慵懶十足道：「本公子胃口挑剔，不要讓我失望。」
說罷，便再次合上眼帘，昏昏欲睡起來。
柳如心接過金票。雙眸詫異，眼中瞳孔微微一縮。心中對自己方才沒有直接拿著秘籍跑而慶幸。
嘎吱！
老舊的木門敞開一側，柳如心挎著從角落裡拿過的菜籃子，縴手輕掩投來的萬縷晨光。漫步向著山下走去。
「這女娃有點笨拙了。」
待房門緩緩關攏，搖椅上的墨劫驀然真睜開雙眼，一抹詭異戲謔之色悄然從眼中划過。呢喃自語道：「雖然有點小失望，但遊戲才剛剛開始。希望這柳如心帶來的後戲精彩不斷。」
說道最後，墨劫微微一笑。晃著搖椅，掛著淺笑陷入沉睡。只是這抹笑容怎麼看怎麼詭異難明。
他當然知道柳央央的真實身份是柳如心，而且在昨天集市買菜到今天，所有的一切都看在他眼知在他心。
儘管柳如心似乎有備而來，知道一些關於他的秘聞。在菜市竭盡全力的隱藏心中所想。可只要他願意，柳如心再怎麼隱藏也難以逃過他的眼睛。
在柳如心和王小貴爭端時，他的確是抱著看熱鬧得心情去的，但他看到的卻是一場早已被人規劃好的戲。
這個人是柳如心柳央央，也可以說是他墨劫。
但那有如何？
這只不過是一隻活了三千餘年，從而感覺世界枯燥無味，樸實無華的似人類因無聊而打發時間的對象，連串戲碼的其中一環，歸根結底也只是一場遊戲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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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無聊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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