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城哈德瓦納奪還戰第九章班尼之死

「停在這裡不要動，一會抓緊我的左手，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動，一定要記住，泰坦。」班尼向前爬了幾步又退到另一個分岔口，現在我們在一個分岔口，而班尼在另一個分岔口。

清道夫卷著氣流從不遠處奔來，刀刃同管壁碰撞出激烈的火花，伴隨著刺耳的聲音，帶來了前所未有的恐懼。

「我就要和這東西融為一體了，真是失敗啊，數據還差一點，看來剛好。」班尼將左手伸到我們這個分叉，身子向前探了一下。

「你打算幹嘛。」泰坦被班尼的找死行動嚇到身體發抖，像剛出生的小動物。

「記得抓好就行，抓不好有你好受的。」說著班尼伸出右手貼著右側管壁，清道夫近在咫尺。

班尼發出撕心裂肺的一聲吼叫，如同出籠的猛虎，絲毫聽不出一絲畏懼，清道夫鋒利的刀刃捲動班尼的手臂湧出大量的血液，泰坦被嚇得失魂落魄，雙手僅僅抓著班尼的手將頭埋進去。

不知時間是否也被驚嚇過度，這一次仿佛過的十分緩慢，血雨開始飛濺出碎花布，之後漂染成一片片的斑駁樹影，最後全部度化成紅色的一片，班尼的手最先被吞噬，之後是腦袋，清道夫在分岔口這裡停留片刻，只是片刻，仿佛在思考一般，最終決定向班尼那個岔口行進。

班尼的聲音我們再沒聽到，取而代之的是泰坦瘋狂地咆哮，她的身體開始猛烈地撞擊管壁，眼淚混著血水在臉上劃出悲壯的妝容，手中依舊握著班尼的左手，另一個岔口的情況我們看不到，只感覺是絞肉機在履行職責一樣啃噬著骨頭與血肉，不消片刻便滿足地呼嘯而過沒了蹤跡。

「走了嗎？」庸人抬起一直朝後看的腦袋。

「應該走了。」我來不及回神，腦袋裡不斷重複著剛才的一幕。

「我們現在怎麼辦，聽說清道夫要清理每一條路，現在我們只是暫時安全。」庸人臉上驚人地平靜，或者是麻木。

「我們繼續前進？」我問前面的泰坦，但她的魂魄被清道夫捲走，聽不到我們的聲音了。

「很好，現在我們前面有一坨肉擋住了去路。」庸人勉強笑了一下。

耳邊一片寂靜，除了水人小潮汐一樣的心跳，規律地記錄著時間的流逝，說起來，水人的出現也是班尼的功勞。

反叛軍一直想要找一名醫生，因為有很多人的傷勢如果重生就太過浪費資源，複製人同樣也會生些小災小病，更因為我作為「零」不能重生，否則就會輪迴入循環。

班尼因為擅自修改病例而被醫院出名，轉而自己開始地下診治，我們很多人的傷勢在他那裡都被治好，但他一直拒絕加入反叛軍，直到我在一次任務中受重傷被抬到他那裡，不僅免費治療還同意加入反叛軍，唯一的條件就是帶上兒時的玩伴，那個腦袋缺根弦的水人。

回去之後，我和庸人召開了龐大的作戰會議，因為水人是個不確定因素，怎麼運出來是個大問題，可真正實行的時候卻異常簡單，水人見到我就黏上了我，我們就像旅遊一樣悠閒地從遊樂園出來，沒有騷動的人群和咆哮的管理員，又悠閒地出了哈德瓦納，沒有巡邏隊，之後班尼就開始投入工作中，很少出門，水人就給我照顧了，只是偶爾他會將水人要去玩幾天。

每次班尼將水人還回來的時候都顯得筋疲力盡，這讓我們懷疑班尼是不是有什麼奇怪的嗜好，因為班尼經常表現出驚人的才智，以及同他才智相符的怪癖，水人的構造我們並不了解，他們同複製人有著相似的身體構造雖然是透明的，但他們也有心跳和血液循環，水人的智商很低，只比動物略高一些，班尼可能對水人做什麼，我們對此有諸多猜測，但最後都被班尼一一回敬。

「怎麼回事！」泰坦突然回過魂來，她手中班尼的手開始像種子一樣開始迅速的發芽開枝散花。

「記憶開始回送，編號：53219037，身體組織重鑄完成，最後程式導入。」班尼的右手自顧自地叨念著。

轉眼間，班尼的左手就又長出一個班尼，身體回到重生時的樣子，臉色紅潤皮膚光滑，隨著一聲咆哮，班尼醒了過來。

「啊！」班尼笑了一下，「我果然是天才，還沒實驗的技術一次成功。」

「看來你沒有白虐待水人，還是頗有成果。」庸人對著滿臉怒火的班尼說。

「時間剛好，現在所有人退到我死的那個岔口。」班尼說著向前怕了幾步，以便我們轉入另一個岔口。

「等一會清道夫到另一個岔口的時候我們再走。」班尼退回到我們現在呆的岔口中。

「剛才是重生了？」我壓抑不住好奇。

「很對，」班尼一臉的得意，「統治者可以將炸彈植入基因讓我們生而赴死，我可以後天將重生系統植入身體，讓我可以死而復生，我將重生所需的元素、基因以及微縮記憶硬盤濃縮成一個綠豆大小的膠囊中。」

班尼從左手拿下一個小的空膠囊：「現在這個沒用了，我將它植入血液中，用磁石可以將它固定在身體的某個不為，當身體死亡時，它會自動激活，修復身體然後對照記憶進行重生，唯一麻煩的是每次更新記憶需要從身體中取出來。」

遠處，另一個清道夫卷著血腥味從遠處怒吼著旋轉而來，在分岔口停留片刻向我們最初呆的地方呼嘯而去。

這次由於班尼說會去另一邊，我們心裡沒有那麼緊張，不知為何，我們一直相信班尼，雖然性格古怪，但做事從來都沒有出錯，就像剛才那樣，失敗就沒有寫入班尼的字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