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你一世汪洋情深有些錯過,也許本身就是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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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皊身體康復之後,變得沉默冷淡,汪海洋和葉少郡都很擔心,想要留下來繼續照顧她,被她趕走了。
她需要安靜。
安靜地想想自己的過往,以及今後的人生。
白皊總是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覺得無法入眠,腦袋越來越清晰,她會想起第一次江南與汪海洋他們去她家,會想起江小石點奶茶外賣,哄騙她。但是江南又怎麼會知道自己有危險的?每每想到這裡,她就握緊腕上的手錶,表鏈上還刻著江南的手機號碼,但是她從來沒有撥打過,以後也更沒法撥打了吧。
在5歲時候悄然住進她心裡的人,居然就是江南?
她苦笑著瑤瑤頭,清冷的月光從窗欞灑進來,落在她屈膝抱頭默默流淚的身影上,她不記得維持這個姿勢多久了,已經麻木的身體也早已沒了知覺。
直到,江南的父親來找她,他要親眼看看這個兒子為之付出生命的女孩。
江大年以為他會對這個女孩恨之入骨——是她毀了自己唯一的兒子!
白皊以為自己會懼怕——自己該如何向一個父親交代,他唯一的孩子是為了救自己而死?
「姣姣——」江大年對著江邊站立的白色背影失神地喊道,正在吹著江風陷入沉思的女生並沒有聽到,她的思緒混亂得近乎空白。
江大年就那麼靜靜地看著少女,白色的襯衣,米色褲子,白色運動鞋,高高束起的馬尾,側臉白皙冷峻,這多麼像一個人!難倒是姣姣回來了?
感覺到身後有熾熱的目光,白皊緩緩轉過身,瞬間呆愣住——江南?
只是他比江南年歲大,身上沒有那種冷峻,江南終日黑衣黑褲,而眼前的人白衣白褲,帶著一副金絲邊眼睛,看起來溫文儒雅。
「叔叔您是江南的父親吧?我是白皊。」白皊看著眼前跟江南神似的人,瞬間紅了眼眶,哽咽著彎腰說道。
「你是白皊。」江大年不急不緩地說道,喃喃地重複一遍。
「是,對不起叔叔!」白皊小鹿樣的眼睛,盈盈的淚再次滾滾落下。
「你是白姣姣的女兒?」江大年再次出聲,他沒有想像中的任何暴怒,反而帶著一絲心痛。
白皊垂下眼眸,掩去眼中的震盪,點點頭說道:「我媽媽在我還不記事的時候就跟隨爸爸去了。」
江大年想起那三座墓碑,但是不對啊,白姣姣的女兒既然還活著,那白姣姣?
白皊想起媽媽見過江南後交代她的話,垂著眸子緩聲說道:「掩埋我們的下人,入棺的時候發現我還有一絲氣息,就將我救了出去,把我送到一戶人家養大的。」
江大年想起當年開棺時,那熟悉的白色衣物,他讓自己不要再幻想,白姣姣就像兒子一樣再也不能回來了!
他痛苦地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良久。
睜開眼睛,直直地看著白皊問道:「江南有沒有給你留下什麼?b城的警方說是江小石與江南互相傷害,但是我不相信,江小石不敢對江南下這個手,也沒那個本事!」江大年瞬間變得冷峻,此刻像極了江南。
白皊一震,她這段時間只顧著沉浸在悲傷中,警察做筆錄的時候,她也都是只說了知道的情況,章子天被傳訊後很快又放了出去,她都沒有想到那麼多。
「沒有什麼,我當時暈了過去,都沒能聽江南說最後一句話。」白皊難過地低下頭,轉過頭去,抬手抹淚的時候,江大年的眼睛瞪得巨大。
白皊迴轉頭的時候,面色已經平靜下來,順著江大年直直盯著自己手腕的目光,低頭一看,突然想起來,摘下手錶遞給江大年:「這是幾個月前他送給我的,說只有我戴著這個手錶,他就離我遠遠的,不然就每天來找我。」
江大年看著手錶,心裡猶如巨量翻滾,又是一個痴情小子!
他為兒子欣慰起來,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人死也是一種幸福吧!他又想起了那個直到臨死還恨著自己的姣姣,不禁傷感起來,他突然對面前的這個女孩充滿了憐惜:「這是一個gps追蹤器,你平時在什麼地方,江南都可以在遠處遙知的。」江大年看著女孩失魂落魄的樣子,不忍心再說什麼,也知道她已經聽不進去了。
......
不久,警方就發出了公告,章子天挾持人質,又殘忍殺害江南與江小石,被警方全網通緝,最終被捉拿歸案。
......
白皊去了奶茶店,她要知道她去送外賣那天,店裡是否接到了江南的電話?小妹給了肯定答案,還說江南當日飛車過來,還要了外賣地址。
白皊心裡滿是感動與心痛,卻已經沒有淚可以流了。
她急需要一個地方可以安靜地發泄。
不久後,她就學會了上網,每每在喧鬧的網吧里,戴上耳機將音樂聲開到最大,試圖用這種熱鬧的喧譁,來粉飾內心的空洞無助。
一天,qq里彈出一個視頻框,是馬寧!她似乎將這個人忘記了,她急需要找個好的傾訴對象,傾訴這幾年這些天的遭遇。
馬寧靜靜地聽著,給她發自己喜歡的歌。
每天下機後,白皊就安安靜靜地回到宿舍,學習,看書,有時候拿著書默默地發呆。
每晚宿舍電話總是在7點準時響起,開口都是找白皊,確認白皊的一聲「餵」後,就開始唱「晚秋」,然後不說再見,就那麼靜默地等白皊掛機。
每天這種按時無聲的陪伴,似乎應證著白皊還好好地活著。
白皊已經不去奶茶店打工了,媽媽來看過她一次,給了她大量的生活費。
白皊從此終日在看書,學習中靜默地度過,白天沒課了就去上網,隔著千里跟馬寧聽同一首歌,每晚7點的電話歌聲,陪她度過了整個大一時光。
日子仍在悄然流逝著,這個世界走了一個人,但是好像還是那麼擁擠,街上仍然是熙熙攘攘,卻再也見不到以前總是突然出現的身影......
白皊看著人群有時候就會發呆,只是已經沒那麼傷感了。
白皊不自覺地向網吧走去,馬寧已經在電腦那頭等待了,他給白皊共享了一首「白樺林」。
「還記得這首歌嗎?」馬寧打字過來。
「只知道歌詞,還是高中時候你寫信告訴我的。」白皊回。
「我以後不能陪你聽歌了,今天是我最後一次陪你。」馬寧的字又打了過來。
「嗯。」白皊敲了一個字過去。
「我有女朋友了。」馬寧打完字,白樺林已經放完了,他又共享了一遍。
白皊調轉攝像頭,突然就淚流滿面,她想起馬寧去學校找她的那次,江南的暴怒與隱忍。
抹乾眼淚後,她重新戴上耳機,馬寧的字又過來了,「我喜歡了你三年高中,一年大學,但是你從來沒有喜歡過我,我決定從此要忘記你了!」白皊看著字一陣發愣。
馬寧繼續打字,「高中最後一封信我跟你表白,你為什麼不回復我?就算不喜歡我,也可以直接拒絕我啊!」
有些錯過,也許本身就是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