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心所願第5章:小人書
「《道亦無道》?挺奇怪的。」
陳鎮先是驚訝,接著尷尬的笑了笑。
「是啊,當時我只覺得書本裝潢不凡,毀了可惜,畢竟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書又不大,一本小冊子,覺得不占地方,就隨手裝在包里。」左又表情古怪,頓了頓:
「有一次行軍途中轉移物品,不經意間打開,發現書中字體從未見過,都是些奇形怪狀的文字。」說著有點不好意思。
「哈哈,你可能也知道,我們那年代出身的人,大多家境貧寒,本來大字不識幾個,這種古怪的文字更是前所未見,看著兩眼一抹黑。」
「好在後面的讀者有註解,」說到這左又一拍額頭:「他奶奶的,想起這我就想爆粗口,老子平生最恨那些個文縐縐的書生,批註全是文言文,他奶奶的,對我來說白話文都頭大,何況八股文,氣點我當場就想扔了它,後來想想,一路流血都帶著它,不忍心。」
「我這人有個毛病,不服輸,碰巧後來主席號召大家讀書識字,他老人家才高八斗,博聞廣見,嚴重影響了我們,於是我就拿這本古書當教材,慢慢啃;不懂的請教主席,沒想到他老人家對我請教的問題大為訝異,才發現書中內容頗有深意,指點我更勤了。」
左又停了停,似乎想起自已曾經的同志和戰友,永遠的主席。
「唉,」物是人非,他嘆了口氣:「我就是這樣才識得書中一些內容,其中就有關於你這類銅錢的玄說,我記得書上提過,你這銅錢應該是五枚,而且用途特殊,非是凡品。」
「可惜國難當頭,戰事不斷,具體情況我也沒時間深入研究。」
左又一臉惋惜。
陳鎮打小跟著村里老道士——老叔祖陳先元混過日子,對華夏國這類古今玄說頗感興趣,遇上了總想有個一知半解。
自從他在陳家村對面靈蛇洞裡意外獲得這枚銅錢後,沒少打聽有關銅錢的奇聞傳說,今日左又說起,自是用心聆聽。
讓他遺憾的是左又並非專業術士。
見他知道的不多,陳鎮有點不好意思的問道:
「大帥,你……進去銅錢……,什麼……時候……怎麼……。」
「你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出來,怎麼出來是吧?」
「對啊。」
「什麼時候出來暫時不說,進去銅錢之後,我可以利用它通過你觀察外面,只是所需能量極大,銅錢本身能吸收靈氣,不知你這枚銅錢是金木水火土五元素中的那一枚,我的魂體可以藉助靈氣壯大,等到一定程度,我會通過銅錢聯繫你,這點你放心。」
「至於怎麼出來,那好辦,和進去時一樣,你照著做就行,不過出來的時機,到時我再告訴你。」
左又接著補充:
「另外,我教你一個口訣,你記好了:道無道,道中有道;道有道,道不是道;如果你想聯繫我,對著銅錢念這個口訣,我就可以與你暗中交流,旁人聽不到我們溝通的聲音。」
「嘿嘿,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擾哦。」
左又狡黠的笑了笑。
「好的。」
很快,月亮慢慢爬到天頂,左又看了看天空,向陳鎮點頭示意。
陳鎮連忙掏刀,在手指上輕輕一划,擠出一滴血,滴在兩指間的銅錢孔心。
血一滴下,異象頓生,血滴並沒穿過銅錢落往地面,而是留在孔心,堵滿小孔。
甫一滿孔,銅錢表面散發出一道光芒,朝著圓月射去。
「小伙子,我馬上要走,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
左又慈祥的看著陳鎮,他是真誠的。
「陳鎮。」陳鎮把自已名字告訴左又,好心提醒他:
「大帥,如果有機會,你是否需要與後人相見?」
左又黯然。
片刻,抬頭而笑:「唉,算了,相見時難別亦難,與意想不到的人見面,徒增傷感、煩惱和無奈,還要擔心被別人當怪物研究。」
「噢,我知道了。」
左又舉起手臂,莊嚴的向陳鎮敬了一禮:
「小鎮,記住,心中有國才有家,人生無常,大丈夫當立不世之功,名垂萬世;世事難料,但求本心;如有需要,找我。」
「當然,我相信你能攻無不克,戰無不勝,創造屬於自已的未來,」
銅錢散發的光芒越來越弱,光圈漸漸收縮到銅錢表面,左又揮了揮手:
「小鎮,保重,咱們後悔有期。」
「大帥,保重。」
陳鎮敬禮。
左又整個人飛起,慢慢升向天空,從腳部開始,逐漸消失,快到脖子的時候,像突然想到什麼,奮力朝陳鎮喊道:「小鎮,我看你獨愛武功,但所學太淺,有道無道,有心即是道,功夫一道亦是如此,難在堅持,貴在領悟,想成宗師,得求吾道,擁有自已的道,方……得……天……地。」
話音未落,影已滅,一個光點「嗖」的飛進銅錢孔心,堵在中間的血滴消失不見。
陳鎮舉起銅錢放在眼前細看,一切如初。
再看地面,塵土一地。
陳鎮感到一切恍然如夢,但左又的話猶在耳邊,如九天玄音,醍醐灌頂。
從那時開始,他對武道有了新的理解,新的認識,新的追求。
華夏武學,源遠流長,奇人輩出,宗派繁多。
時至今日,江湖已不再是以前的江湖,統治的手段變了,不變的是江湖追求。
高手不再,江湖上依仍有傳說,武林式微,各方勢力隱諱不明。
山河不變,武者自強不息,陳鎮一直是自我成材。
求自已的道,陳鎮何懼。
他要推倒重來,開武學新道。
任何帝國時代,靠的是軍權強兵,以武立世。
炮火再狠,兵不嫌強。
「地獄」訓練營收藏有華夏國各種高深的武功秘籍,陳鎮愛不釋手,時常精心鑽研。
醉痴如入神魂,那段日子,陳鎮似人似鬼,瘋顛傻愣,時而像個神經病,時而像個活死人,為探索武學,心不在身,身不由已。
終於,他銘思苦想,以「鎮山拳」為根,融其十年所學,自創一套武技,取名「地獄七式」,分別為「長空鷹」「推山猿」「旋風舞」「空有恨」「殘影」「穿山刺」「震乾坤」,囊括了「拳、掌、腿、輕功、護體、穴道」等八個角度的身手和動作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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