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龍三角第一章:一個人出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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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廢材這兩個字，我笑了，其實廢材不要緊，甚至天生廢材也不要緊，要緊的是你必須不要認命，這是必須的。

    by小許有法

    菁菁校園，窗明幾近，中考快近了。

    那些年的那些天空，特別藍，對，記得總是特別地藍，很藍很藍地那種。

    恰同學少年在一起時，歡樂總是特別多，是特別特別多的那種特別多。

    那時候，還沒有出現網絡，電視也不發達，他家甚至還沒有錢去安個電話，所以人與人的情感還蠻單純和友善的。

    「物以稀為貴。」其實人與人的感情也一樣的。現在別說陌生人之間，就算是本來相熟的人，久未見面，今時再相會，也再也沒有原來的那股情和那份愛了。

    那時候，是一節班會活動課，記得老師叫他們談人生理想。

    同學們都一個個涌躍地發言了，他們或者她們都說了自己的理想，當然大多數人的理想都是希望能夠考上一所好的高中。

    有的，也希望將來能夠當上老師和工程師什麼的，反而在他們那個年代，想著當官考上公務員的人是沒有的，真的沒在有的。

    坐在他前面的同學，經常被他當成回答問題的「擋箭牌」，可是現在卻越來越少了，在他的前面的那個范小胖站起來又重新坐下之後，終於輪到他了。

    「雲支，你有什麼理想麼？」老師笑眯眯的問他，他是他們的班主任老師，這個老師並不算凶，長得還有點帥，如果按照今天的標準看，他完全可以歸為型男的類型。

    柳雲龍，知道吧？從遠處看，他就很像他了。

    而他，面前老師的問題，如果不知道怎麼回答，便會採取習慣性的保守回答方式：

    輕輕地搖搖頭，然後習慣性的坐下了。

    他在班裡的成績，並不算好，當然也並不算差，不算好是因為他的身體原因，不算差是因為他努力和認真結果。

    想來，他後來之所以能夠堅持寫東西長達十幾年還從來沒放棄過，想來這顆在沙漠中頑強存活下來的種子，也是在那個時候種下的吧。

    下課了，范胖轉過頭來問他：

    「你真的沒有理想麼？」

    他還是堅定地搖搖頭。

    是的，每個故事裡面都住著一個可愛的胖紙同學，但並不是每個人故事裡都有阿飛少年和壞學生的。至少在他們班，全部都是好孩子。

    他搖完頭後，便依然低下頭來寫他的作業了，初三畢業班，尤其是畢業的快進班對他這個握筆都十分困難地人來說，簡直是海量的。

    其實，當初便有人勸過他，你何必這麼努力，樓上的慢班的孩子們，過得十分輕鬆幸福地說。

    但，他認為既然選擇了這條路，就會在這條路上走下去，他必須和他同齡人一樣，在同一條起跑線上爭取那幾個上高中的屈指可數的名額。

    「雲支，你真的不想考高中了麼？」這回問他的是他的好朋友，也是他生命中的第一個沈佳宜：三毛同學。

    她當然長得沒有陳大美人漂亮，瘦瘦小小的個頭，眼睛很大很亮，性格中參雜著假小子的脾性。

    「理想和高中一樣對我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夢，既然達不到，何必多想？」他沒有看她，只是在寫作業的空當，停了下來，然後想了想，回答了她。

    她只是笑了笑，對他說道：「我不信！」

    「呵呵，咱到底是朋友，還是你了解我。」他笑了笑，接著抬頭看了看她。

    「那說吧~」她說。

    「好吧，我的夢想很簡單，就是坐著船出海，然後環遊全世界。」他回答道。

    「好，我到那個時候我陪你去，雲支。」她說。

    可是，這句話不久，就是中考，中考後，她上了高中，他和她還保持了一年多的信件來往。

    之後，他到了中茂工作，

    十年後，中茂倒閉，為了繳足社保，雲支又到了森木集團工作了五年。

    他最清晰的記憶是，答應他們班主任老師的最後一句話是：「你們一定要做一個好人。」

    而她留給他的最後印象是：

    她跑進陽光中的倩影，那個完全可以用帥氣來形容的倩影，之後，他和她雖然依然住在同一座小城市裡，可是再也沒有見過一面。

    他努力地存著錢，為的是有一天能再見到她一面，這個夢想一直到八年之後才變成現實，他努力著自學著與電腦相關的知識，裝系統，裝軟體，甚至他到最後還會修電腦和幫別人家修電腦。

    十年之後，物是人非。

    十年之後，他終於在網絡社區上找到了她的名字，可惜的是，當雲支滿心歡喜地加她為好友，並在她的空間裡給她留言時，她卻連一句簡簡單單的問候都沒回復他。

    人世間，人與人的感情是如此的冷漠，而他又是如此的廢材，應該說這世界沒幾個人比他更廢材的了。

    因為他生下來得的便是腦癱，由於這個病，他自然而來地被劃到了三級重度多重殘疾人的行列中。

    他努力過了，可是沒用，雲支也為夢想奮鬥過了，可是也依然沒用。

    35歲的他，依然一無所以有，當然此時他也並不能再叫做年輕人了。也就在這年，他終於繳清了15年的社保，有時間，也有資本去實現他少年時的夢想了。

    現實太苦，所以他要去旅行，一次環球旅行，一次征服世界的環球旅行當然，坐的不可能是汪洋中的那條破船，而是世界級的超級豪華郵輪：

    泰坦尼克3號。

    他是一個一旦有了想法便會付諸於行動的人，於是他第二天就坐上了高鐵，第二天中午便趕到了洋山港碼頭，它停在不遠的地方。是的這艘按照百餘年前的豪華巨輪複製出來的新巨輪便就那么小清新般地停在了離我並不遠的地方。

    售票大廳里人很多的，也就是這回和他同路的人很多的，雲支很耐心地走到最後去排隊，見他行為怪異的人自覺或者不自覺地白了他了一眼，對此雲支很習慣了，他這回了他們一個僵硬的微笑。

    「終於要走了~」雲支暗想到，是啊，終於要離開這些個神奇的國度了，售票的速度很快，也很快就要輪到他了，這種高級的地方為人民服的總是一位高挑的漂亮的公務小姐，只是穿制服的，總是沒有會給人家一個好臉色看的，雲支平淡地說道：

    「小姐，頭等艙的票多少錢？」

    「先生，你是要問頭等艙的船票麼？」裡面年輕前台小姐用很是驚異看著他反問道，她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他這麼一個衣著寒磣，說話都說不清楚的人會問出這樣的問題來的。

    「是的，我問的是頭等艙的票價。」雲支繼續用肯定的口吻肯定了她的話。

    「好吧，5000元一天，不知道先生？」見他如此不死心，她也就把實際地價格告訴了他，過了一會，她又好心地向雲支推銷起她認為她該去的地方：

    「不過，先生你如果嫌貴的話，三等艙只要400一天。」

    「不，謝謝！」雲支很是肯定地笑了笑，接著把銀聯信用卡給了她。

    看著他的遞過來的信用卡，然後在電腦上一陣狂打後，在還回雲支手上的時候，公務小姐的語氣也變得柔和了很多：